暖的,又难掩羞涩。
南天则坐在金丝楠木桌边,单手挂在桌上,半握着拳,拇指来回在其他四根手指上狠搓,手心里有些湿滑,蹙着眉凝视着还在熟睡的钟离。
昨夜,因为如今还在熟睡的女子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解了他的天蚕丝,而他居然没有逃离。
昨夜让他有一种揪心的错觉,那个女子更像是跟他相处很久的妻子,缠绵过多次的情人。那一头栗色的发丝,就似梦魇……
可恨的是,那个女子酒醉熟睡,一直唤着‘梓城’的名字,想着她心上的那个人,他莫名的纠结了,又觉得纠结得可笑,他只不过救了她而已,昨夜,他只是做了一件善事。
钟离安慰他说,就当是被猪拱了,可是昨夜,到底是哪头猪拱了哪头猪?
钟离慵懒的抬起极美的手,揉了揉还不愿意睁开的眼睛,感觉到自己身上整齐的盖着被,似乎想起了什么,捶了捶有些闷痛的头,定是昨天酒喝得太多了。眨巴眨巴的睁开有些涩得慌的眼,摇晃着坐起了身。扶着太阳穴,用力的甩了甩。
微身一侧,一见南天还坐着,赶紧往上提了提被角,似乎怕春光外泄。心中不解,他怎么坐到那里了?昨夜不是绑着的吗?她解开了?她居然不知道……下身传来的疼痛让她微微蹙眉,却忍着。偶尔脑海里飘浮过昨夜调戏他的情形,觉得有些难为情了,似乎做得太过了些,可千万别给人家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造成伤害才好。
南天起身,想向前,又顿住,觉得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有些紧张的说道:“钟离,别遮了……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女子的名节很重要,我想……”南天顿了顿,猛咽了咽唾沫,脸红到了脖子根:“我应该娶你!”
钟离一怔,慌乱的摆了摆手,眼神也是错愕和惊恐:“三哥,不用了,你不用这样委屈,昨天谢谢你,让我看见了今天的太阳。我会记得你的恩情,我说过不会找你麻烦,保证不会!”说完钟离三根手指竖在鬓旁,做发誓状,眼神也是异常坚定,似乎在告诉他,我用人格担保,这事情,我不会传出去。
钟离的话让南天突然觉得有些受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来进行这个话题,昨天他想了一夜,这以后怎么相处,还真能像兄弟吗?还是再不来往?若第一次是为了救她,那自己为什么还要爬到她的身体上去,做了第二次?若第一次是救命,那第二次,总该对人家负责任吧?一个女子的贞洁那么重要,虽然嫁给他只能做小,但他不会亏待她。
“我想,我应该对你负责!”
钟离一听,有些愧疚,也有些害怕,她昨天是逼不得已,但她心里有个人,即便以后忘了他,她也要找个爱她的,她也爱的男人在一起,而不是这样的责任:“不用,三爷,你不用对我负责任,昨天是我睡的你,不是你睡的我,所以你不用对我负责,真的不用。”
“钟离!!!”南天想到了昨天她在他身上撒银票的事,又有些恼了。
“三哥,亲兄弟也要明算帐,昨天你救我,我说过会酬谢你,虽然我知道你有钱,不在乎,但我不想欠人这种人情,这种人情又还不起,所以钱,你还是得收下。”钟离拿起南天放在她枕边的睡袍,背过身去,穿着,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你!!!”南天气得有些语塞,这个女人,真的是当什么也没发生,怎么能有这样的女人,他现在好象真的是被嫖了的那个人,在求嫖客能将他转正似的。这个嫖客还一点也不领情。
钟离已经穿好了衣下了床,将昨天撒得到处都是的银票拣起放在了桌上,让南天收下。
这样看来,真像做了一桩生意,南天“嗖”的起身,愤然拂袖一扫,银票又重新散了一地,那本来墨色的瞳似乎又着了火变成了暗红色,烧着钟离。
钟离没有理会,只是从矮几上去拎过一壶酒,倒了一杯给南天,纤白的手拍了拍南天的肩:“三哥,喝一杯吧,消消气。”
南天怒瞪着钟离,没好气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啪”一声,把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钟离也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怒意,有些理解不了,这样不好吗?的确是会少很多麻烦的啊,为什么要生气?
此时听见门外的锁有些叮叮当当的声音,是卡宴把门外打开了,敲门说是送药,钟离拔了房内的闩,让卡宴进来,带上了房门。她本以为南天要跑,哪知道南天并没有跑,一想到昨夜的事,她觉得自己卑鄙了。
卡宴进门礼貌的唤了声“三爷”,南天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轻咳了一声。随后凝着卡宴,这小子也是黑乎乎的戴着和衣服一个色的茶色冠帽,跟昨天的钟离类似的打扮,都是浅浅的胡子,红楼有很多都是黑乎乎的,留着小胡子的小子,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敢情也是跟钟离一样,都是女子吧?这红楼中,到底还有多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