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宁王府门口,恭敬的送走了纳兰昊宇,看着那龙撵慢慢走远,南天转身伸出长臂,圈着钟离:“傻女人,以后再不准做那样的傻事了,我是习武之人,自然有能力自保,最多只受点伤,哥哥他伤不了我。”
钟离白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伤不了,你厉害我知道,但哥哥也不是吃素的。”她顿了顿,放缓了语气:“他是太生气了。才会这样的,你不要怪他。”
南天笑着点头:“我知道,是我不好,所以他出手,我并不想还手,这些是我该受的。”
钟离气不打一处来:“你该受的那也是我报复你,你受我的哥哥的做什么?当初和靴子拜堂的又不他,要折磨也该我折磨你。你下次再敢这样想试试,我保证离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她推开他,作势生气便往府里走去。
南天闷笑一声,追了上去:“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我只能被夫人折磨。”
钟离猛的一回头,瞪着南天:“是大夫人!”
他恍然明白过来,她指的是碧心是妾,他心中窃喜,她都知道吃醋了,连忙点头:“对!只能被大夫人折磨,保证绝无怨言。”
惹来她一阵银灵般的笑声。
这笑声惹得他一阵心驰神往。
两人拖着手信步走在王府曲曲折折的回廊里,望着落日余晖,思绪千转百回。
她想着哥哥说的那四个字“身体欠安”,心中一阵酸涩,可是面对哥哥突然间接纳让南天一同去苍南探望双亲,又觉得心中十分不安。她已经不是纯真的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太过突然,总会感觉会有什么不好事情会发生。
南天拉着钟离在凭栏边的长凳上坐下,他的目光轻轻的落在她的身上,今日她晕倒,匆匆回府,只是把头饰拿掉了,着急让陈直帮她看,连衣裳都没有换,他没见她穿过红色,那珊瑚红把躺在床上的她染得就像入睡的新娘一般好看,他们没有拜过天地,他没有为她揭过盖头,也没有牵着她的手入过洞房。他去换了衣裳,钟离总是说他穿得跟新郎官似的,可又有谁知道,他今天不过是有意而为之。
看着阳光就像零碎的金子一般洒落在她身上,小脸儿也映得分外娇艳。可是偶尔蹙动的眉,牵动着她的心事。
“凝霜,别想了,我会陪你去苍南的。”
“南天,你不要去。”她停了片刻,继续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躲你,我是怕哥哥还是不肯接受你。”
南天心中一凛,身子向后仰去,仔细端详着钟离。
钟离被看得发怵,抬手在脸上摸了几圈:“看什么?”
南天撇嘴道:“看来看去,我怎么都觉得你跟你哥哥长得一点也不一样。”
钟离“切”了一声,道:“人家百官都说我长得像母后,哥哥像父皇,真是遗传得好。”谁不知道苍南国皇太后年轻时貌美如仙啊,真是,这样自比之后,越发得意了。
南天也“切”了一声,道:“我父皇每一个孩子一落地,还闭着眼睛呢,百官都会拼命的夸,说这个眉毛像他,那个嘴巴像他,尽拣好听的说。”
钟离像是被打击了一般,抬手就在南天的手臂上拧了一把:“你什么意思?你敢说我不像我母后吗?真过份。”
南天瘪了瘪嘴:“我又没有见过咱们母后,怎么知道你们长得像不像,不过我相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钟离息怒而笑:“你这张嘴现在倒是越来越厉害了。”点头继续道:“你就是应该这样,尽拣好听的说给我听就行了,我喜欢听好话,那种不太好听的实话,你可以稍微婉转一点,我或许可以接受。”
“凝霜,你哥哥从来都这么凶吗?刚才他打我一掌便算了,那是应该的。可他居然想掐死你,若飞雪若是遇到同样的事,我一定舍不得这样做。”他想了多次,就算护着妹妹,也不能往死里弄啊。
钟离呶了呶嘴,耸耸肩道:“其实是你不了解我哥哥,他从小都很爱我,或许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他特别紧张我,有时候会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在他看来,那是他爱我的一种方式,就像我那时候贪玩他气得打我一顿似的,其实他是怕我摔死了。教训我之后,我下次就不敢了。”
南天拉着她的手,窝在手心里:“小时候他就打过你?你小时候一定很可爱吧?他怎么舍得打你?我从来都舍不得打飞雪。”现在都这么可爱,小时候一定更可爱。
钟离叹了声气:“不过在我记忆里,他就在十四岁的时候打过我一次,从那后,再也没有打过我。也是因为我小时候太调皮,所以才会被揍,但哥哥的确是对我很好,我要什么给什么,我提的要求,他都会满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