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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与雨的侵袭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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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雪也没看邹立,手里拿着白色小瓷瓶,吸了吸鼻子,越过邹立,到了依旧还在站大门处的钟离跟前,将小瓷瓶递了出去:“三嫂,我给三哥拿了些药过来,你给他涂涂,消肿很快的,化淤血也非常有用的,相信要不了两天,就没事了。”

    钟离本能的伸出手去接飞雪手里的东西,但听她说完后,手僵在半空,本是笑脸迎着飞雪,笑意却攸然止住,拧眉道:“消肿?化淤血?”

    飞雪放在半空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放,难道三嫂不知道?难道还没见过三哥那幅样子吗?出如月宫的时候脸上都有些红肿,到了现在定是青肿了吧,虽然这府里有陈直,相信也有灵药,可她还是担心。

    四哥不准她靠近如月宫,父皇又没有回宫,她只能出宫来,想着三哥的伤,便去找殷千尘要了些药,谁叫那个赌棍总是吹牛说他的药有多好多好,毒到命毙,药到病除,真像是一个人拿着盾卖矛,又拿着矛卖盾。

    只是显然,她来得不是时候,邹立手上那件大氅肯定不可能是他的,这么上等的氅裘,是三哥的才对,三哥没有回府?所以三嫂根本不知道三哥早就出了宫?所以才会在这里等着?天冷了,这是叫邹立送氅进宫吧?

    飞雪收了药瓶,放到身后,捏了又捏,手心也开始滑了起来,“三嫂,那个,公主府还有些事,我先回去。”

    要是害得三嫂担心了,那就完蛋了,三哥回来肯定要怪她多事,如今这事情够多的了。

    飞雪才一转身,就被钟离抓住了手腕。

    抬眉看着脸色有些青白的三嫂,飞雪感受着手腕处的疼痛,这便是三嫂的力道,真重。

    “飞雪,你三哥呢?他怎么了?他是不是早就出了宫?什么消肿化淤血,你给我说清楚,你必须给我说清楚。”钟离连珠炮似的问着话,却感觉心口一下一下的拧着,早就该知道哪里不对了,眼皮跳得狂乱,南天一定是受伤了,在宫里受得伤,飞雪是知情的,可他怕她担心,所以连府也不回了?

    她本以为他还在宫里张罗着,可没想到他受伤了。

    看着飞雪咬着唇不敢说话,钟离捏着飞雪手腕的掌更用了些力,脸也憋得有了些绯色,“你不说?好,你不与我说明白,我也不问了,我便去满世界找。”

    “三嫂,你别担心,就是些小擦小碰,三哥应该等会就回来,今天事情挺多的。”最后一思忖,飞雪还是不愿讲,就算要讲也等三哥来讲,她哪知道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可以说,万一说错了,可怎么办?三哥不回来定是怕三嫂担心。

    “好好好,你骗我,你报复我骗过你是不是?以前是我不对,你也知道,我那也是没办法。可是飞雪,你何苦骗我,若真是小擦小碰,你还会送药过来吗?陈直又不是当摆设的。若真是没什么事发生,你一进府这眼框红成这样是作什么?消肿化淤,是小擦小碰起得来的吗?”钟离一口气说完,觉得自己的气息越喘越重,换了一口长气继续道:“飞雪,若你三哥没事便罢了,但若不是呢,出了事怎么办?他生怕我出一点事,绝不会出了宫不回来,可是他现在还没有回府,飞雪,难道你不担心吗?”

    飞雪知道就‘钟离’而言,她是永远说不过的,几年来从来都是吃闷亏,三嫂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三哥那么在意三嫂,怎么可能出了宫不回来?

    折回了身,看了看依旧被钟离捏着的手腕,钟离微微一顿,松了手,飞雪有些歉疚的说道:“三哥和四哥打架了,然后四哥就赶我们走,我没走,但三哥走了。还不到正午便出了宫。”飞雪声音越来越小。

    钟离脑子里直接跳过那二人打架的事,鼻头有些酸酸的,微微偏头:“正午?现在都要入夜了,飞雪!”跟她说没事,跟她说小伤。可都这么长时间了。

    “飞雪,我要去找人,你先回公主府。”

    命人去叫住已经出了门的邹立,拿回大氅让卡宴拿着,便出了府,黎重担心,便多叫了几个徒弟跟上。

    飞雪自然没有回府,跟着钟离一起去找人,一路上说着宫里那场打斗发生的起因,经过和结果。钟离细细的听着,生怕遣漏了什么可疑之处。却终究没有听出什么关于南天会去哪里的线索。

    素日里南天经常光顾的地方,都找了去,不管是酒楼还是卖自画卖古玩的,都说没见过。

    钟离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怎么会这么傻,南天那么爱美的人,怎么会顶着那样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到处走呢。

    月亮偶尔在厚重的乌云里亮出一点光,证明它的存在,而后瞬间又消失得无影。

    火把的光在这个夜里显得格外焦躁,照得一行人也分外焦躁。

    钟离从燕楼出来,立在街心,他会去哪里?连她也不管了吗?跟南云打架,如妃才去世,他便去挑事,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分场合了?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很多时候的确狂妄自大,脾气也暴躁,可他一直是个分轻重的人,不是以耍帅斗狠的纨绔子弟。

    利与弊,轻与重,他是个会拿捏的人,否则他也不会瞒着她那么多事。

    是因为如妃的死吗?他难过便要发泄到南云身上?他不是这样的人吧?

    感觉身子越来越疲惫,飞雪皱着眉,让她先回府休息。钟离摇头,继续一间间客栈商铺的去敲门去打听,明知找不到,却依旧想着,万一呢?凡事都有万一,万一喝醉了,忘了自己的脸有伤,不怕别人看见也不一定的。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有刺凉的结晶落在她的脸上,火光下,一张姣好的容颜,仰着头,眼睫缓缓阖上,雪花落在睫毛上,没有融化,那睫如蝶翼,微微一抖,雪花抖落在眼肚上,慢慢化去,映着橙色火光,闪着微弱的水光。

    睁开望了望。下雪了,好的不灵坏的灵,真的下雪了。他冷吗?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飘过些什么,钟离一个激灵,怔了怔,卡宴以为她冷,赶紧上前又帮她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大氅。

    “卡宴,把风神给我。”钟离的话,严肃中夹杂一些欣喜,却又瞬间被不确定的因素掩盖住。

    “快去,万一这雪下大了,可就不方便了,鬼知道会不会下得很大,动作快些。”见卡宴还没回过神来,钟离又是催促。

    “卡宴这就去。”早知道晚上该把风神牵出来,当时还想让风神休息一下,没想到还是得把它弄出来。

    飞雪问为什么要去牵风神,是不是要去郊外找人?

    钟离道,有些路,估计只有风神知道怎么走。

    钟离翻上跃上卡宴驾来的风神,拿过南天的氅裘放在身前,又问飞雪要了带来的药,摸了摸风神厚且顺的鬃毛,在它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马儿便飞快的跑了起来,如离弦的箭。

    所有人都立在原地,没有追上去,因为钟离说,有些地方,他不喜欢其他人去。爷爷也不能派人跟着。

    黎重很是为难,最后坚持让轻功好的人跟到郊外,到了一定时候就撤回来。不要让人发现。

    一路有雪花往钟离的脸上扑着,化成水,时间长了,从下颌滴下。

    玉皇山下,钟离望了一眼这低调的山,那山顶有一处不一样的风景,南天,你在那里吧?

    雪有些不愿意停下来的态势,路已经有些湿了,吹起一枚火折子,火光映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却是说不出的冷艳,睫毛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冰,那蝶翼似被蚕丝裹住,火的温度让那层白色的霜冰慢慢化去,即将破茧。

    雪还不大,落在地上便化成了水,路很滑,风神走得有些慢。越往上走,越是冷,雪也越来越厚。

    风神艰难前行,钟离一手护着火光,生怕雪大湿了这光源,早知道应该带个大一点的火把。特别是在路过那一条窄隘的小路的时候,更觉得光线的重要,雪是白芒芒的一片,倒也亮,这雪哪里是像刚刚下的啊,难道早在入冬的时候,山顶便已经有雪在积了吗?真是任何景观都是分海拔的。不知道会不会一脚踩空,落下山崖。

    虽是害怕,可也欣喜,似乎闻到了什么,酒味!桃花酿的味道!

    她不能喊,不是说传说中的雪崩会因为声音的回震而到来吗?她可不想试,这山谷里本来回音极重,她可不想没见到他便被雪压住。

    有一股力量就这样牵着她,往前走去,没有第一次来时的温暖,因为她的手没有他的手心裹住。没有第一次离开时的心殇,因为没有了他给她的误会和伤害。多的是一份勇气,因为心有灵犀的感受告诉她,他在对面等着她,等她去找他,如今这世上,怕是只有她能找到他。

    素靴淹没在雪层下,听着一声声咯吱咯吱的响声,心情便越是激动,手触上崖壁,有枝蔓的地方结成了冰,有些冰凌子像化成了刀。还真是高处不胜寒,山下的雪还没有积起来,山上都不知道冷了多少天了,这冰棱子都这么厚了可想而知有多冷了,南天来的时候,也这么冷吗?

    上次离去时是白天,今天的夜色又不好,一手捏着火折子,一手要扶崖壁,真是不方便,恍惚间,脚上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似的,身子条件反射的摇晃了一下。心里也条件反射的怕掉下崖去,于是双手毫不犹豫的去抓崖壁上可以拿捏的东西,管它什么冰啊草啊枝啊蔓啊的。

    等这边站稳了,才用痛苦的神色目送自己不小心丢掉的火折子掉下山奎。

    站在狭隘的小路中间,不前不后的,这可如何是好,闭上眼睛摸着冰凉刺骨的崖壁,秉住呼吸,往前迈着步子,身上穿着两件大氅,南天的那件又比她的长,还刻意把他的那件下摆打了个结,这重重的氅穿在身上,真是行动不便。

    摸在崖壁上的手,已经冷得木掉了,一点知觉也没有。

    听到有什么落下的声音,似乎从上而下,暗道不好,自己也没发出什么声音,难道是雪崩?可是自己那三脚猫的轻功若是在没有心理压力的地方用用也罢了,到了这里,如何敢试,万一飞起来,没飞到对面,反而飞到半空落了下去可真是无力回天了。

    脚步踏出,感觉到来自头顶的压迫力越来越近,才一抬头,借着莹白微弱的雪光,才隐约看见,不是雪崩,是最坑爹的石崩,被雪砸了还好,命大的还能掏个坑爬出来,可是被这石头砸了,就真的可是直接在石堆上面插个木牌写个什么“某某已死,有事说事,没事烧纸”了。这是最狗血的提法,正经点就写着“某妻XXX之墓”。

    无论是狗血还是正经墓碑,她都不想要,她可不想死。

    该死的脚也冻僵了吗,居然走不快。

    前方有碎石落下。等死的感觉真不好,求生的欲望总是能激情人的潜能和勇气——轻功,一咬牙,足尖一踮,摒弃杂念便朝对面飞过去。等到飞了一半才终于明白有一句话的道理,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凝霜也终究飞不过悬崖。

    话说蝴蝶飞不过沧海,是因为海对她的爱,让她迷恋,所以自愿溺死于海。

    可是她纳兰凝霜一点也不迷恋这万丈悬崖,迷恋的是欧阳南天。

    身子下坠,几次想要拉住点什么,奈何她的轻功技术含量着实太低,不但飞到一半就开始自由落体,而且还偏离航道远离了崖壁,连个支撑都找不到。

    希望飞雪她们不要跟他说她是因为出来找他才死掉的,否则他又得难过很长时间了。最好只是一点点的难过。不要难过太久。

    最坑爹的感觉是,明明不想死,却还要装作一幅很有胸襟的样子来面对死亡,说真的,好恐惧,不想死,若此时有一根稻草,她也要抓一抓。

    觉得自己很笨,今天做的这件事,就是传说中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感受着落在指尖和脸上的雪,那份冰凉也感觉不到了,因为她的心也开始冷了。

    “南天。”声音有些哽咽。

    真可惜,没能见他一面。

    真可惜,想每天都跟他说“我爱你”,然后听着他说“我也爱你。”

    真可惜,她想和他过情深缘深的生活,一辈子不离不弃。

    真是可惜,她没能为他生个孩子。

    闭着眼睛,突然感觉身子被一双铁臂钳住,有熟悉也遥远的味道,果然是桃花酿。恐惧的心有了依靠,脸往他的怀里躲去,暖暖的,嘴角扬起一抹舒心的弧,双手圈住他的腰,眼依旧闭着。

    感觉到他不停的踩着支点带着她一路向上。

    钟离得救后,赶紧出了他的怀抱,压制着劫后余生的不安,把手藏在氅裘里,不让他感受她的害怕,也不让看见她的颤抖,兀自走在他的前面。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往前走去,熟门熟路的进了山洞,山洞里根本不冷,很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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