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心中有些不安。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容琛呢?”雪歌放下东西,站起身。
“王爷在宫中,属下此行来接王妃入宫,陛下要见您。”流云答,没有什么语气波动,雪歌却听得皱起了眉。
心中升起一股怪异,老皇帝卧床多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为何突然要见自己?
片刻后,她就听见流云说老皇帝快要不行了,顿时凛然,临死之前宣召自己进宫,究竟为了何事?
抱着这种疑惑的心情,坐上马车,许是怕赶不及,流云赶车的速度很快,平日从王府到皇宫外的时间节约了近一半,可见皇帝快不行的话并不假,马车停下,就在雪歌要下车步行入宫的时候。
南门守卫将领立即打开宫门,朗声道:“陛下有令,允容王府马车直接驶至宣门外。”
宣门乃是内宫最后一道宫墙,除了皇帝和皇后的轿撵可以通行之外,若是旁人别说宣门前,就连马车直接入宫的待遇都没有。
听到这话,雪歌重新做回马车中,吩咐了声,流云直接将马车驶入南门,入了宫,太监宫女纷纷避让。
雪歌心情越发凝重起来,不多时,马车再次停下,钻出马车,看着高大的宫墙,这就是宣门了。
老皇帝身边的李公公早已等候在此,一见马车到来,立即恭敬上前:“王妃请。”
雪歌点头,跟在李公公身后,思索着开口:“李公公可知陛下为何突召雪歌?”
李公公脚步未停,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听见雪歌的话也只是摇摇头,脸色有些发苦:“奴才不知,王妃去了自然就知晓了。”
他是跟了老皇帝多年的老人,在老皇帝还未逼宫之前做王爷时就跟着他,这些年深得皇帝器重,看着主子走到这一步,心中那种感觉,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听了这话,雪歌也不再多言,沉默前行。
一路来到皇帝寝宫外,那些跪在殿外的大臣纷纷回头,看见雪歌的到来,神色各异,却又谁都不敢出声,有疑惑,有怪异……
李公公目不斜视的带着雪歌入了寝宫,看着雪歌的背影,跪在后方的人有些开始窃窃私语:“那不是容王妃么?她怎么来了?”
“李公公亲自去迎接,应该是陛下召来的。”
“这种关键时刻,召个女流之辈进宫做甚?”
“我也不知,别说了,一会儿被发现了……”
“……”
两人停下交谈,周围那些伸长耳朵偷听的人也都屏气凝神,开始沉思考虑自己未来的道路和走向,同时开始计划该如何向太子表达忠心。
雪歌一进入皇帝寝宫,立即看到了容琛,众人纷纷回头,看着她,回视着众人,不少都是她见过的,就连懒散王爷容悦也在。想来也是,若是这种场合不出现,只怕他这个尊贵王爷立即就会沦为草寇。
众人让开一条道,雪歌缓缓来到前方,看向老皇帝,看见之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形容枯槁的老人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一国之君么?
就这么一个瞬间,雪歌想到了自己的父王。
就算是帝王,走到归天命的一步,再强的权势也无法抵消这种损伤。看着老皇帝,雪歌突然心软下来,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回光返照时才有的不正常的红润,看着就有些不忍,竟有一种想转身离开的冲动。
“来了?”亲切慈祥的声音,让雪歌恍惚了下,所有的负面情绪立即消失,看着老皇帝,下跪行礼:“雪歌见过陛下。”
“起来吧。”不知为何,这个时刻的老皇帝竟然像是个慈祥的父亲在与自己的女儿对话,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丞相陆袏更是脸色怪异,盯着雪歌不停的看。
老皇帝屏退众人,容奇担忧的看着他,不肯离去:“父皇身体要紧,儿臣在身边陪护较好。”
老皇帝只是抬目淡淡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李福留下伺候,其他人都退下,朕有话要与雪歌单独说。”
这种情形实在诡异,一国之君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竟然有话要与雪歌讲。最终,容奇带着众人尽数退出寝殿,容琛也跟在众人身后走了出去,离开时看了雪歌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殿中只剩下老皇帝与雪歌,还有跟了他多年的心腹李福。
外面的文武百官见到太子一行出来,却没见到雪歌的身形,方才那些猜测,瞬间开始蔓延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