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
翟明义打光了枪中的最后几发子弹。
“放屁,快带陈排下去,这是命令,快走呀!”
赵大虎知道现在的稍微迟疑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沈大鹏一咬牙,他大吼一声,“是!”
转身和翟明义一人驾着陈排、一人驾着被震昏的张全乐退进了坑道。
赵大虎继续呼叫着仅有的几名战友边阻击着越军的攻击,边向坑道里退去,眼见他们就要冲进坑道,一枚火箭弹在他的身前不远的地方爆炸了,赵大虎和另一名战士被震得飞出了阵地,昏死过去。
当阮文雄的双脚终于踏上54#高地的这一刻,他的心中感慨万千,这是他从军以来打得最为艰苦一场高地争夺战,为了拿下这个地方,几十名给随他多年的弟兄命丧于此,可以说他是踩着自己弟兄的鲜血登上山顶的。
“把牺牲的战士送到下面妥善安置,他们的子弟有愿意参军的就带过来,家里有老人的要安置好。”
这是他的心里话,战场上他很凶狠,没少枪决临阵退缩的士兵,几乎每个人都见识过他的冷酷与残忍,许多人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畏惧,但他对于阵亡的士兵的抚恤也格外厚待,经常拿自己的津贴和一些战场的缴获的物品赠送给阵亡士兵的家属,每每攻城略地他又总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在第一线,这又让他在士兵当中拥有很高的威信,这也是他的队伍能打硬仗的关键。
他巡视着这块被炮火翻耕了几遍的高地,突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状的心悸。
守在这里的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自己在那么强大的炮火支持下、动用了几乎一个连的兵力情况下,付出了数十人的伤亡代价才把它攻克,可想而知据守在这里的这支部队那令人恐惧的战斗力。
心悸之余,他心里萌生出一丝对守在这里的、这让他付出惨重代价的中国军人的敬意。
战场上只尊重强者是一条千古不变的法则,不论它曾带给你多少惨痛的记忆与伤害。
但这种忽然一闪的尊重瞬间被他迅速掐灭了,对敌人的的仇恨重新占据了他的大脑和他的神经,正是这种强大的对手勾起了他决战的欲望,现在他已经做到了,他打败了对面强大的对手,这是一种荣誉,他现在完全有理由让自己骄傲地昂起头来,去俯视眼前的一切。
“报告,发现几名幸存者,请示如何处理。”一名士兵跑过来汇报到。
“先把他们押下去,治疗一下,连同我们的伤员一起送下去,死了的找个地方埋起来,做个标记,赶紧抓紧时间抢修工事,中国军人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
他走到一处制高点,一面被打烂了的中国军队的军旗依然倔强地挺立在那里,迎风飘摇,像壮士高昂的头颅俯视着他。
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恼怒,阮文雄紧走几步,用力把满是弹孔、泥土还有鲜血的战旗拔了下来,用力地掷到了脚下,然后踩了上去。
旁边的一名军士插上了一面他们的旗帜,看着飞舞的战旗,阮文雄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此时的阮文雄志得意满,看着飞舞的旗帜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但他万万想不到,距他不远的一处土堆的里面,透过稀小的缝隙,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