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无一没有来这里看望过,只是左执事正巧碰到了江余而已。
江余见到左执事,心中说正要找你,却在这里撞见了。江余清楚,左执事乃是牧云城里除了梁总管以外,手下人手最多的了。
寒暄了一阵后,江余开口道:“左执事最近在忙什么?”
“这……一些常规琐事,没什么要紧的。城主大人有事?”左执事其实心中有数,也早有准备,他既知道梁总管被打的事,自然也知道妖尊限令江余一个月捉到杀死前任城主凶手的事。心说新城主找我,必是让我去查十星番。对于和十星番为敌,他其实是有些不情愿的,他并非是神武宗的内鬼,只是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跑断腿了却未必就有功劳。搞不好还要担责任。且十星番的人个个都不怕死,极难对付。真的和他们死磕,没什么好处。所以左执事一直奉行的态度就是,只要十星番不来招惹他,他对十星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们去。而对上面,他通常则是敷衍了事。而十星番也领他的情,极少在牧云城里兴风作浪。如今江余这般说,他心中就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用来推托的话,就等着江余下句话问了。
江余听他这般说,道:“我有一件私事,希望左执事可以帮我。”
“私事?”左执事闻言,心中颇为纳闷。
江余认真道:“我希望左执事能帮我找一个人。”说话间,江余从如意袋里,取出圣师的画像,递给左执事。
左执事恭敬接过画像,看了看,道:“这件事就交给属下了,城主大人静候佳音就是。”
“有劳了。”江余和左执事又聊了一些关于圣师的特征细节之后,方才放左执事过去,而江余又想起一些关于圣师的事,便要再吩咐叫住左执事的时候,左执事却误会了。
左执事离开的时候,心中颇感幸运,心说没叫我去查十星番便是好的,可他没走出几步,就又被江余叫住。他心说看来这一关是过不去了。他心说江余必是要和自己吩咐关于如何去查十星番的事。他心中一横,心说自己不如赌一把,便抢先对江余道:“城主大人大概还是在为如何彻查十星番,替顾城主报仇的事而忧心吧?”
江余听了他的话,反而一怔,心说这都哪里跟哪里。对江余而言,找圣师才是正事,至于什么找杀害顾修武的真凶的事,他想通后,就基本不放在心上了。所以也根本没想这茬,倒是左执事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了。江余脑筋一转,便认真道:“此时的确麻烦,不知道左执事,你怎么看?”
左执事闻言一笑,道:“其实属下看来,城主大人大可以放此事不管。”
“不管?如此妖尊那边如何交代?”江余试探着问道。
左执事早料想有如此问,便道:“属下言语若有不妥,还望大人见谅。其实在小人看来,妖尊不过是借机生事而已,至于大人是否能否抓住元凶,她估计根本不在意。而且即便大人抓住了,她也未必会买账。”
“哦?”江余闻言,微微点头,道:“说下去。”
左执事继续道:“我曾听人说,妖尊大人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大人可以差人备一份礼物送给妖尊大人,给足了她面子,她心满意足后,自然不会再为难大人。”
“若这样不行呢?”江余问道。
“这……”左执事闻言,想了想,道:“若妖尊一味咬住不放,硬是要撕破面皮,大人其实也不必怕她。大人是一城之主,宗内的规矩,海外的城主,只听宗主号令,妖尊虽然贵为七圣尊,可手中没有宗主钧旨,大人就完全可以无视她的命令。”
江余听了,道:“这是下策,有没有更好的主意。比如说,如何彻查十星番。”江余的话,自然是试探性的,听话听音,江余听的出来,左执事表面上是为自己想,而实际上,却不让自己去碰十星番。故而他才直指要害。
左执事听了江余的话,摇了摇头,道:“大人的这个想法,属下不赞同。”
“哦?难不成你和十星番还有勾连?”江余笑问道。听闻这话,左执事立即跪地,道:“大人明鉴,小人对宗主大人一向是忠心耿耿,若小人与十星番有勾连,恐怕顾城主,也不会直至最近才死了。”
见他如此,江余哈哈一笑,道:“我玩笑而已。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你不赞同。”
左执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要知道,海外的城主权利是很大的,似他这样的执事,城主不需要请示宗内,就可以直接处理他,若真的被认定是十星番同党,杀他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岂能不怕。
左执事小心的说道:“容属下直言,十星番在荒州扎根久远,他们不仅仅只在这牧云城之中,如果贸然攻击他们,恐怕会招来极端的报复,那样的话,牧云城内就无法安生了。届时必宗主必会问责大人,那样太得不偿失了。更何况,现在城内人手不足,根本无法针对十星番展开行动。”
“人手不足?”江余闻言,眉头一皱,道:“那人手都去了哪里。”
左执事道:“都调派给了马执事,城内的人手,仅仅够守城而已。”
“哦?调给他做什么?”江余有些纳闷,这些都是他不清楚的事情。
“这个……”左执事道:“我也不甚清楚,大人把他叫来问问,不就都明白了么?”
江余清楚,左执事这是在踢皮球,他多半是知道的,估计是不想惹麻烦,所以才让自己去找马执事,江余心说反正最后也要找马执事过来,也没必要在这种细节上,和他纠缠不清。便挥了挥手,示意左执事可以走了。左执事闻言,如闻大赦,匆匆的就去了。
“马执事……”江余想了想,心说除了马执事外的八大执事的职权范围他都清楚,昨天听他们汇报了。别人的工作都是一目了然,而只有马执事报告的时候,说了一大堆绕弯的话,含混不清的,江余也没听清楚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当时江余没心情深究,如今想起来,也觉得颇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