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房门推开时，莫渊好像忘记了还有清君这个人的存在，任凭门就这么开了。清君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大脑因为那熟悉的声音而空白片，夜风吹，猛的惊醒，匆匆踏过门槛朝着屋内走去。

    “呼……呼……”

    走的越近，屋子内的声音也就越清晰了，低吟，粗重的喘息以及衣裳的摩擦之声皆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午夜梦回都会记起。

    君非墨。

    清君突然感觉夜色之中，这整个屋子都暗淡的几分，脚沉重到每踏出步都要用足了力道，落地却是安静的无声。

    君非墨。

    突然突然觉得害怕了，害怕接下来的切，害怕四周的切。

    “呼呼……”

    屋内粗重的喘息声依旧，夹杂着痛苦。

    最终，她还是停在了屏风之外，迫使自己抬眼朝着屏风内看去。

    首先入眼的是那凌乱的软榻，棉被散落，被单褶皱，半搭在榻上，另半垂落在地，而他……

    “……”

    清君的眼中闪过各种色彩，个换过个，再换个，眨了又眨，眨了的用力，眨的双眼通红片，眼前的画面却依旧停留不去。

    凌乱的地面之上，正躺在地上的，摊平了躺着的，墨衫散落地的人，熟悉到她不管再眨多少次眼也不会错看的人，除了他还会是谁？

    墨色的双眼就这样眨不眨的看着屋顶，手中还握着那被单的角。烛台倾倒，烛火早已熄灭，半截红色蜡烛滚落在他身旁。

    也是那眼，清君觉得整个身子如同陷入冰窟般，冷的没有丝知觉，双手塔上屏风的边沿，紧紧的握着，握到指甲痛了却没有丝感觉，双眼明明酸涩，却瞪大了不愿松上丝。

    正是这刻，她终于知道，知道她为什么整夜不得安眠。不是她过不去，是她的心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在替他疼。

    “庄主！”

    莫渊冲进去的时候切都已经晚了，和以往的每天样，屋内团乱，而君非墨正狼狈的仰躺在地面上。

    莫渊看着地上的君非墨，心紧，匆忙上前。

    “不要过来。”

    冰冷的声音传来，不大，还带着粗重的喘息声，莫渊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微张了嘴朝着君非墨看过。躺在地上，墨色的眼仰望着屋顶，看不清眼中神色，抿起的唇颤动。莫渊伸出去的手僵持，最终握拳，收回。

    “唔！”

    君非墨紧咬口银牙，冰冷墨眸闪过狠绝，猛的眯起，握着被单角的手用力，直握起条又条褶皱，用力扬臂，被单横空飞起，而他整个人坐起，整条被单散落在地。

    “呼——”

    握着被单的手背上青筋凸显，松手，被单滑落，单手抓住旁的床柱，力道之中，几乎要把床柱捏断。

    “庄主。”莫渊的眼中闪过复杂：“大夫说了，走路时急不来，还是等身上的伤好了再……”

    “啰嗦！”

    这么说的时候，君非墨抓着床柱的手用力，整个身子缓慢站起。切都很平常，只是那双腿就好似是别人的般，完全不接受大脑的控制，如同布娃娃般软绵无力，站起时有些扭曲。

    “呼——呼——”

    终于站起来的君非墨大口大口的呼吸，汗水滑落，顺着刚毅的下颚低落。

    明明只是简单的站起，却好似费了所有的力气，莫渊扭过头，不忍再看。他知道君非墨之所以能够站起全是那股子执着以及双手的力气努力支撑，若是放开了手……

    “磅——当！”

    落地的声音沉重而有力，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益出殷红血迹。

    君非墨的胸口因为呼吸凌乱而上下起伏，低垂着头，凌乱的发散落在身前，留下条又条的阴影，汗水滴滴滑落。手搭在腿上，用力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