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了。明明是来送行的,为什么他们两个还要这样打情骂俏,不嫌肉麻嘛。
邵星云心中有些小小的怄火,懒懒地睨了七七一眼。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邵星云更是一阵没来由的烦躁,那个可恶的已婚妖女,下次见了她,他一定要把她给灭了,不能让这件事情泄露出来。
“太子殿下,你真的决定……决定不再继续下去了吗?只要您一句话,就算是死,我们这么多兄弟也会坚持到最后的。”窦平看着上官沂源,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上官沂源要放下复国大业的计划的事实。
“决定了,很早之前,我和黛黛就已经有了决定了。”上官沂源怆然一笑,目光谦和地看着窦平,“窦平,谢谢你这两年多来对我的不离不弃,我很感动。可是我累了,我想休息了。无休无止的战争和杀戮,我真的不想再面对了。”
“不会的,只要我们继续坚持下去,就一定可以看到曙光的,哪怕我们只剩一兵一卒,也不能就这样放弃。”窦平很固执地劝说着,试图拉回上官沂源的心。
“窦平,死的人还不够多吗?难道真的只剩了一兵一卒,你才觉得心安理得吗?无谓的牺牲,那么多的流血,你觉得还不够。我知道你们窦家世代忠良,你也一直想秉承窦将军的遗愿,可是,真的,西戎真的回不去了。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当君主的好料子。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的野心只有黛黛,还有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地活在一起,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了。”上官沂源将藏在心底许久的话都掏了出来,淡淡地笑着,落寞凄然地看着窦平。
窦平一时间无声哑言,两年多的苦苦坚持,如今这个支撑着他继续下去的领头人也要放弃了,他还能做什么,还能怎么办?没有了复国的信念,以后的生活他该怎么办?
“窦将军,是时候放下了,我们已经错了两年多,再继续错下去的话,就更对不起死去的西戎亲人了。相信他们的在天之灵,更想看到的是我们能好好地活着,而不是为了一个虚无渺茫的复国梦想牺牲流血。”温黛黛牵着上官航的手,娓娓一笑,“现在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听到航儿可以开口说话,其他的,我们不会再多想了。”
“诸位西戎将士,我的好兄弟们,这两年多来,我上官沂源得蒙你们的照顾和保护,才有机会活到今天。原来,我们还有一万的兄弟,我们还可以说,只要不怕死,只要肯坚持,就一定有希望。可是到如今的不足千人,相信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重建西戎,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不想看到更多的兄弟白白牺牲,不想到最后,很可能连一兵一卒都不剩。所以,从今天起,上官沂源不再是西戎太子,不再是你们的主子,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山野闲人。我也衷心地希望大家,可以过上安宁无忧的日子,去寻找属于你们的幸福。”掷地有声的话语,铿锵决然的语气,上官沂源就这样卸下了压在他身上两年多的复国重担,决定田园归居,流连山水之间,过一种平淡安然的生活。
“您永远都是我们的太子殿下。”窦平身后的一众士卒齐齐跪下,向着上官沂源叩拜,齐声道,“我们永远誓死追随太子殿下。”
看着那跪了一地的士卒,皇甫天铎的心里涌起一丝淡淡的愁绪,没有想到,这些个西戎士兵竟然如此死忠,这份忠心倒也是挺让人钦佩的。可惜的是,这个诸侯争霸的时代里,西戎注定了要没落和灭亡。
没有了野心和斗志的主子,手下再怎么强悍和厉害,那也是大海上一艘没有了航标的海船,漫无目的地驶向大海深处,没有泊岸的一天了。
皇甫天铎很庆幸,上官沂源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否则的话,他又要多一个敌手了。
“窦平,窦安,这两年辛苦你们兄弟两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也带着他们,走吧。”上官沂源目光温纯地看着窦氏兄弟,叹了口气。
“走,能走去哪里,家都没有了,我们又可以去哪里?”窦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忽然之间,他所有的追求和动力就全都消失殆尽了,让他感到很没有方向感。
“不是有句话么,四海之内皆兄弟,只要你们真正的放下了,哪里都可以安家的。”七七翩翩一笑,目光恬然地看着窦平。
“是么?”窦平有些困惑地看着七七。
“没错,你们想去哪里都可以,或者,就在北燕留下来,做一个平常的百姓,我想,皇上也是不会介意的。”皇甫天铎跟着附和,目光朗朗。
窦平有些疑惑地看着皇甫天铎,又望了望七七,不解地道:“七公主,他是谁?”
“他……”忽然间被问到了,七七有些卡壳地看着窦平,绝对是不能道出皇甫天铎的天子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