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永诚心诚意地看着清芙,一脸拜托地看着她。
清芙蹙了蹙眉,为什么他们都会说自己和东方策有一段过去,可是自己却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清芙缓缓地走了过去,看着躺倒在雪地里的东方策,那个平素高傲冷漠,永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将军,此时此刻俨然如一条丧家之犬一般狼狈不堪。
“东方将军,雪地里这么冷,您快起来吧,不然要是受了寒气可就不好了。”清芙吁了口气,声音轻软娇柔,目光婉婉地看着东方策。
东方策身子簌簌地抖动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目光郁郁地看向眼前的如花女子,似雪恬淡,如水沉静,一如往昔,那个已经将他忘记的女子,此时此刻就站在了眼前。
剪剪秋瞳里,是脉脉的关怀与疼惜。东方策怔怔地看着她,忽然间丢掉了酒壶,踉跄着朝着清芙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动情至性地道:“清芙,你来了,你来见我了,你想起来了是不是?清芙,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不会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忘得这么干干净净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却是让清芙有些措手不及,心下又恼又恨,一把掰开了东方策的手,恼怒地推开了他,有些气愤地说道:“东方将军,奴婢看您真是喝得人事不省了,奴婢走了。”
东方策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清芙,上前一把拦住了她,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喃喃地道:“清芙,别走,别离开我,你怪我恨我都行,就是不要把我给忘了,清芙。”
“放手,你放手啊,放手。”清芙面色一阵发白,一边扳着东方策的双手,转过身来,扬起手掌,一个巴掌甩上了东方策的脸,面色忧愤地看着他:“东方将军,请您自重。奴婢是好心来劝你一句的,没有想到你,你……你要是觉得躺在雪地里很舒服的话,你要是觉得喝酒能解决你心中的烦劳的话,那你就只管躺着好了,冻死在这里,醉死在这里,都不关奴婢的事情。”
决绝的态度,漠然疏离的眼神,懊恼愤恨的面容,无情冷酷的话语,让东方策心里一阵透心的凉。无论自己怎样,都不再与她有关了么?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他的辛酸,她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一点感觉了么?
她说过,他在他心里,不管何时何地,她都能感受到自己。他以为她终于感受到了,可是得来的仍是她这样冷淡和事不关己的反应。
那个善解人意,那个清雅幽然的清芙真的回不来了么?他们之间,真的就止步于此了么?
看着清芙惊慌逃离的背影,东方策的心,犹如隆冬的这一场大雪,满满的都是冰凉刺骨,数九寒天。
曾经彼此相知相许的人,在这个瑞雪纷飞的季节里,沿着各自的路,渐行渐远。情缘不再,爱情不来。
他在原地痴等期盼,一回首,终是天涯陌路人。东方策无力地坐到在雪地里,自失地笑了笑,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局面,他又能怪谁了。
子时的深夜里,回风舞雪,天气格外的清寒。
燕都西苑的如意坊中,东厢的雅间里,皇甫天铎与东方策还有春儿正等着杜吟香带来的见面礼。
今夜,整个如意坊都被东方策包了下来,老板与东方策又素有交情,自是欣然而为的,乖乖地在楼下和店小二候着,等着东方策与那位贵宾要等的客人。
“那个女人,真的会来么?”皇甫天铎双手抱胸,蹙起了眉头,有些狐疑地道,“确定好了,调查清楚了么?”
“年昭给卑职的信上是这么说的,我已经照着他的要求回了密信给他,相信不会出错的。皇上请放心,就算一会儿有埋伏,咱们也可以全身而退的。”东方策回道,却是显得信心十足。
“你们兄弟两办事,朕放心。”皇甫天铎嗯了一声,一面皱了皱眉,“朕听说,今天下午你喝醉了?怎么,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是卑职失职,一时糊涂,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东方策面色一变,有些愧疚地道,“今天是卑职父亲的生辰,卑职一时感触,所以才会多喝了一些。”
“就因为这?”皇甫天铎喝了口气,微微地笑了一下,也不勉强东方策把他心里藏着的事情都说出来,神色肃重而凝然,“年底了,是个关键时期。这个时候,咱们不能出任何的纰漏,明白么?”
“卑职明白。”东方策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静默地侯在一旁,等待着杜吟香和年昭的到来。
“春儿,你在相府呆过一段日子,这个女人,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来历?”皇甫天铎抿了抿唇,一边看着满心等待的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