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就会不自觉地颤抖一下,整条右手都发胀起来。母血蛊似乎很是享用楚中原的血液,蠕动的过程极其的缓慢,足足有半个时辰,总算是寄居在了楚中原的心房附近。
楚中原面容越来越白,紧紧地咬着牙齿,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忽然间周身一颤,喉咙一翻,一口热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佝偻着身子,紧握成拳,重重地喘息起来,俊美的面容变得扭曲痛苦不堪。
“他,他怎么了?他怎么了,他会不会要死了,快,快救他,快让血滴子回到我的身上来。”七七听着楚中原这样揪心刺骨的痛呼声,心也跟着揪紧了。
任千枫却是纹丝不动,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静静地看着楚中原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一边捂着心口,一边又抱着头,似乎早就有所预料,楚中原啊地一声惊叫,面色变得青紫一片,周身血光一震,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他怎么了,他,他是不是死了,他……”七七一脸发白地看着昏死过去的楚中原,忐忑心惊地说道,咬了咬唇。
任千枫只是淡漠冷然地扫了七七一眼,也不回她的话,一边将楚中原扶好,推着他出了房间。
一夜风起,关山朔雪,天地苍茫。
七七端坐在床边,静静地守候着楚中原的醒来。看着床上这个羸弱苍白的男子,七七的心里有些莫名的纠结和酸涩。他这般不计生命地为自己付出,实在是让人有些感动。没有想到,在自己最无助困苦的时候,对她施以援手,给她最大安慰的人竟然会是他。
如今血滴子的母血蛊已然潜伏于他的体内,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他已经双腿残废,如今还要饱受噬心坏血之痛,偏偏这一切,都是自己加诸到他身上的。
若是当初他不闯进北燕皇宫,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她要怎么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与他情定终身的那个上官韵蓉已经不存在了,站在他面前的并非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
“你也有心吗?也会为他流泪?”身后一声傲慢的男音响了起来,不用说也知道,除了对她充满了敌意的任千枫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他怎么样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还有,他体内的母血蛊要怎么办?为什么刚才你不直接用银针把母血蛊挑出来,一定要引到他的身上去吗?”七七一点也不想和这个男人吵架,回想着刚才的情形,心中仍是一片惊悸。
“母血蛊是依附于人体的血液之中的,它是靠血液存活的。一旦脱离了人体,不但母血蛊会死掉,连你的人也会坏血而死。所以,只有转嫁于人或者是找出溶解母血蛊的方法才行。你不肯溶解你的胎儿,用胎气反噬母血蛊,自然只能转嫁于人了。”任千枫恹恹地朝着七七翻了个白眼,言语之中满是懊恼和愤恨,“真是不懂你,明明有自救的法子,非得让阿楚这样牺牲自己来救你,你是故意的吗?皇甫天铎这样欺骗利用你,你居然还要留着他的孩子。”
“我……”七七一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缓缓地吁了口气,“我跟他之间的感情,牵扯不到孩子身上。孩子是我身上的肉,与他无关。你不是女人,你体会不到母子连心的感觉的。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好不容易才保全下来的,我发过誓,不管遇到任何的困难跟挫折,都不会不要他们的。”
“女人真是神奇的动物。”任千枫双手抱胸,懒懒地睨了七七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有办法溶解他体中的母血蛊吗?”七七微微地扬起唇角,淡淡地看着他。
“任千重下的毒,这么多年来还没有我解不了的。只是这次有些例外,恐怕要费些日子。”任千枫信心满怀地道。
“可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找不出溶解的法子怎么办?”七七担心地说着,对于未来,却是充满了不确定。
“母血蛊每转嫁一次,都会延长半年的时期。所以,阿楚这半年还不会死掉的。”任千枫昂着头,面色冷冷,“若非如此的话,你以为我会用他一国太子的性命来换你的命,简直是做梦。办法我已经想好了,半年之后,刚好你的孩子出世,可以用你的羊水和孩子的脐带做药引,再加上我独门的解毒散,应该可以将母血蛊彻底溶解杀死的。”
“可以用羊水和脐带做药引?”七七面上露出一丝喜色,“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你不再去找个要临盆生产的孕妇,拿到这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