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眠,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柔情蜜意吧。一想到这里,七七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起来,原来过去了这么多天,只要一想到他和上官韵琳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样子,她就难受,她就心痛。
而遥远的北国宫廷里,皇甫天铎此刻正站在甘泉宫的殿外,遥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刚毅冷峻的面容上满是惆怅和哀凉。
从隆冬到暮春,他的蓉儿,离开他已经有四个月了。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这样一个生机盎然的季节里,他的爱情却随着冬天的远去也跟着一块隐匿不见,一块枯萎了。
这几个月里,皇甫天铎整个人都清瘦了下来,原本他是想只身追到南楚去的,可不巧的是,岭北一带有流寇作乱,祸害百姓,燕都之中一时间涌入了很多的难民。身在高位,他自然不能感情用事,事事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只得暂且将去南楚的计划搁置了下来,并派了年昭和春儿前去岭北一带剿灭流寇,又在燕都开设了难民营,接纳那些饱受战乱而背井离乡的子民。
此事一起,足足花费了他三个月的时间才算是将它平定了下来。
自七七离开之后,每天晚上皇甫天铎都会留在这甘泉宫里过夜。起初的时候,云桃因为皇甫天铎这般对待七七,却是非常痛恨和不耻的,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却是觉得皇甫天铎是那么的可怜,更是为七七和皇甫天铎这一对苦命鸳鸯感到可惜起来。
“蓉儿,你现在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吗?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知道,这一次我们也许是真的回不去了,不管你怎么怨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皇甫天铎坐在台阶上,旁边放着一壶酒,心中百般的纠结起来。
他远远没有想到,楚中原一出招就是这么的狠决,完全的断了自己的后路,生生地将他塑造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残酷君王,一个欺骗感情的混账男人。
也许这一切真的是报应,当年他听从了秋镜堂的吩咐,在滁州拖住了楚中原,让他延误了前去西戎的时间,而今,楚中原这样做,不过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七七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是自己的不小心和不经意的设计才促成了自己和七七之间的这一段情缘。
刚开始的时候,他对七七的确是存了别的意图的,他是想从七七的身上探听到神鼎的秘密。可是和七七一路相处下来,那些原本预定好的计划都被打乱,直至最后让他彻底的放弃,只愿意守着七七过一辈子。
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两样兼得。他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和意料之中,他曾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佩服,也曾为自己对七七的别有所图及时收手而感到欣慰,可是他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比他更会玩弄权术,更会揣度人心的楚中原。
即便楚中原已经被自己弄成了残废,只要他真的出手了,自己才惊觉到,连抵挡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乖乖地顺从着他的意图走下去。
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便是如此吧。他算计到了钟鳌,算计到了秋镜堂,却独独算计不到楚中原。他远远想不到,这样一个已经被自己废掉的人还能有这样惊人的力量,几乎要击垮自己的生命和全部。
心中越是这样想着,愈加的难受起来,皇甫天铎又提起了酒壶,猛力地朝着自己灌酒,好想就这样一醉方休,醒来之后,七七还留在他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皇兄,别喝了,你再这样的话,会把自己的身体弄垮的。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你心里很难受,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我们只能认命,你懂吗?起来,你给我起来。”云桃一早就看到了皇甫天铎在这里一人喝着闷酒,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便出了宫通知了小十四过来,让他来劝劝这个有些自暴自弃的多难皇帝。
小十四看着台阶上摆满了的酒壶,摇了摇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便夺去了皇甫天铎手中的酒壶,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看着他:“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威风和气度。就算你喝再多的酒,也改变不了她已经离开了你的事实。别喝了,别喝了。”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现在只能呆在这宫里,每天看着她住过的地方,看着她睡过的床,看着她给我做的衣服,什么都做不了,做不了,我好难受,我好难受,你知道吗?”皇甫天铎甩了甩头,跟着又要将十四手中的酒壶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