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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刚一见讨债的熟人立刻就脊背发凉,他微微跌身!
其心惨念:“完了完了!冤家路窄,老账未结,新账又来,这次死定了!”
“哈哈哈哈……”
年长者见人便爽朗大笑,“三位台帮的贵客,欢迎你们,我是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南贤敬。”
受话的三人均暗下惊奇!
语言——此人居然会说中文,虽然不是很标准,但字字都能听得清楚。
吃惊也是双方的,在监控器里观人与现场近身目睹的感受大不一样,鲜活的美女杀手既亮眼又惊心。
身为社长的南贤敬在心里念道……
掐——中指
“这个薛燕果然漂亮,当看外貌根本想不到她会这么厉害。”
掐——拇指
“她这样故意抛头露面一定不简单,事情最好不要扩大,否则这么近的距离,我必定小命不保。”
妖精心有不解地道:“这个社长为什么一开口就张冠李戴地称呼我们是台帮人?好生奇怪!”
听到对方说中文,而且认定自己是台帮人,这让邵刚、邵玉愣了一下。
因为……
赌钱的主角是“王寒冰”,二人都没有吱声,不过却暗地里打量起这位自称是云南人的漂亮新朋友。
武赢天习惯性地念想着菩萨的仪容。
她稳声道:“社长您好,很高兴认识您,没想到社长您还会说中文,叫人心生佩服,我们这次前来贵地是专门来还钱的。”
言者缓缓转身,“邵玉,拿八万元的筹码给他们。”
“哦……好好好!”
邵玉略有惊慌失措地赶紧低头“啪嗒”数筹码。
武赢天经历过的磨练千千万,她假以王寒冰16岁的容貌更是反衬出了一个与年纪极不相符的少有的定力,这更让炁星帮一方相信她就是台帮的顶尖杀手薛燕。
邵刚、邵玉一方是疑窦众生。
但也被她那临危不惧的大气所折服,并暗自猜想她的真实身份一定不俗,绝不是其自称的什么普普通通农家姑娘。
南贤敬社长见台帮的人居然要还钱,一下子懵了!
他不知道对方用取之于炁星帮的钱还之于炁星帮到底是何用意……是讨巧?是羞辱?还是一种挑衅方式?
不明就里就不敢随意行事。
南贤敬赶紧摆手道:“诶!不必不必,我在台帮的家乡贵地呆过几年,也算得上是半个老乡,区区几个小钱根本不用还,就当作是我们的见面礼。”
言于此处,这位社长马上伸手作请,“来来来……快请坐,快请坐!呵呵……”
贵为社长的南贤敬亲自招呼客人入座,待客人们都入座后,候立一旁的女侍应接着就上了酒水。
什么意思……
钱都不要了?
邵刚、邵玉匪夷所思地对望。
武赢天也很纳闷:不对呀!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正欲开口,对方又说话。
南贤敬起身后举杯倾身说道:“久仰薛燕小-姐的威名,今日得以相见,实在是荣幸!哈哈哈……来!我敬台帮的诸位朋友一杯!”
在浩瀚历史中行走出来的江湖经验叫妖精暗自紧张……
惑——他连钱都不要,此事不寻常,透着诡异。
疑——没有人能忘仇,谁知这酒里会不会下毒?
邵刚、邵玉不知道“王寒冰”的真名是不是叫薛燕,他们正满腹疑惑地茫然举杯,不想却被她使了个眼神并伸手拦下。
热脸贴冷屁股!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武赢天发声解释:“呵呵……会长,我想您一定是认错人了。首先我不是薛燕,其次我们三个都不是台帮人。身为赌客,我们今天的这一趟就是来还钱的,随带着玩上几把聊以解闷。”
来客的自我否定出人意料!
“这……这……”
南贤敬一时语塞,他心里滋生出三味。
辣——味
好难对付的薛燕,连酒水都不沾,警惕性这么高!
酸——味
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你不是薛燕还能是谁?
苦——味
骑虎难下!我还只能顺着她的路数走,赌钱就赌钱。
武赢天见这位名为南贤敬的社长不说话,猜想他一定是自己也意识到认错了人,如此最好,省得多费口舌。
于是她偏头道:“邵玉,还钱给他们。”
邵玉把等同于8万元人民币的筹码哗啦一下堆到桌上。
无债一身轻的人笑道:“给……这是我欠你们钱庄的钱,现在就把借条拿来,往后咱们两不相欠。”
南贤敬触目惊心,一时无语。他灼灼地心想:“还真给呀!她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借钱的字据很快还到了邵玉的手上,兄妹二人顿时舒心,那气喘得跟气球漏气似的,连绵长的哨音都快吹了出来。
“好了社长,钱已经还给了你们,字据我们也取回了,现在咱们双方的确是互不亏欠,各自落得一身轻松。”
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无奈地苦笑以应。
“难得社长亲自相邀,盛情难却,那我就不客气地小玩它几把……”
武赢天动身走到赌桌前。
见没人来伺候便故作疑相道:“诶,发牌员呢?我要玩押大小。”
南贤敬动了一下脸上的层层褶子,眼前这个厉害的角色必须小心伺候,只能由自己亲自来应付。
于是,赌场老板行而道:“你是贵客,我来开牌。”
自知今日不可能善始善终,“魔域天龙”百倍小心地在四周里里外外地观察了一番,不过她并没发现有即将恶斗的迹象,于是稍稍落了心。
她笑道:“哎呀……社长您亲自操刀上阵这可是我莫大的福分,谢谢啦!”
“喀啦喀啦……”
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不蔓不支地摇骰子,其实他微汗已出。
南贤敬在赌场已是浸淫了数十年!
其手艺非凡,出老千的技术那是炉火纯青,可面前的对手着实可怕,就是让他吃下几碗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弄半分虚假。
“咔”
深色杯中的骰子沉重落定,等待贵客下注。
“押小……全部!”
九天盗女的娇口一开,甘为侍女的邵玉听声便将余下的所有筹码推了过去。
开——!
“嘢……”
价值8万元人民币的筹码并未恢复到16万元时的体积。
因为……
贵宾室历来都是大额下注!
殷勤的女侍应扭着腰肢过来将小筹码换成了大筹码,钱数在增长,体积反而在缩小,筹码变成了寥寥的数个。
武赢天不动声色,依然是身边的邵玉欢呼,邵刚是想哭的心都有,他好好泥塑着。
“喀啦喀啦……”
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明着是不蔓不支地摇骰子,此时他已是微汗转盛,浑身虚汗。
“咔”
深色杯中的骰子沉重落定,等待贵客下注。
“押小……全部!”
丝毫没有“输”字这概念的邵玉欢欣喜悦地将余下的所有筹码推了过去。
开——!
“嘢……”
邵玉又喊又跳,她看了一眼身后之人,只见他呼呼牛喘,眼睛也在牛瞪,不知其是喜还是忧。
……几个回合下来,邵玉已经乐成了大跳钢管舞的疯女人,而邵刚已经僵成了吓鸟不足,吓人还行的盗版稻草人。
南贤敬开始大汗淋漓!
心脏乱拧之下他不停腹诌。
心——惊!
“这个薛燕使得什么少林功夫,好像她完全看得见底牌一样神乎其神!”
心——跳!
“要是再照这样玩下去,亏得肉疼算是小事,输得破产也是触手可及。”
心——绞!
“这个妖女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是越往后麻烦越大!这该如何是好?”
还好……
当8万元翻番到了128万时,妖精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主动罢手。
武赢天心下盘算中庸之道:“邵玉说需要60万,那现在这个数目已是足够邵刚盘下谋生的店面,兴许还能盘个更好的,知足常乐,做人不能太过分。”
“嗯……好了!今天能赢这么多钱我已是心满意足,不玩了。”
说话间只见九天盗女纤纤抬素手,柔摆姿态,“社长,今日有劳您屈尊亲自陪我这小赌客玩,很尽兴,谢谢了!”
听到这句话,南贤敬这才长吁出一口气,他绵长的哨音细响,腿脚一软,差点失态。
除了妖精本己,贵宾房里的人个个都出汗……
女客——旁边的邵玉疯叉之下激动出了一身酣畅淋漓的喜汗;
男客——表面泥塑,内心浪打浪的邵刚则担心出一身黏糊糊的惊汗;
主人——炁星娱乐会所的人更是担心娱乐城不保,小命不保,满身是凉嗖嗖的虚汗。
以涌泉之量偿还了滴水之恩的武赢天心知自己还有一笔冤孽账没有了结,对方没有提及不等于自己可以逃避。
妖精心念:“身为一个妖精应当直面现实,不管它有多残酷,毕竟自己打死了炁星钱庄的两个人。冤冤相报就此了!且不论他们是否罪有应得,于情于理都必须对死去的人有个交代。”
由于此事黑煞,不宜宣扬,尤其是这邵刚、邵玉兄妹二人不知道为好。
于是她转身轻语:“邵刚、邵玉,你们把筹码都兑换了,先回去吧。”
玉手翘指旁人,“嗯……我还有些个人的私事要和这位社长详谈,稍后我会自己回来。”
邵刚、邵玉哑然,他们对此十分不解——明明没有交情,何来的私事?
邵刚心想:“这个王寒冰决非等闲人物,光看她的赌技就大有来头!眼下好像连南贤敬社长都有些犯怵,我们先离开也好。”
“那好……我们先行一步。小玉,快走。”
迟疑几秒后,邵刚拉上懵懂不清的邵玉转身便离开。
本就混沌不堪的局面雾气更加地浓重!
南贤敬煞是一阵紧张,浑身麻如电击!
他心道:“我就知道有事,该来的终究要来。薛燕你一人就敢来挑场子,是不是太过于自大了些!”
南贤敬配合着微妙的手势对旁人使了一下黯黑的眼神,漂亮的女侍应迅速离去。
待邵刚、邵玉远去后,武赢天忽地对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南贤敬深深鞠了一躬。
她歉道:“社长,我误杀了你们的两个人,实在对不起!”
南贤敬反应不及,又语塞,“呃,你这……”
她继续话:“我知道人命不是用一句道歉就能抹平的。我这番前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还债。”
不速之客又一次欠身,“所以,还肯请你说出个弥补过错的办法,只要我能做到,那一定会尽心尽力,绝不含糊。”
情况瞬息万变!
刚刚还是乌云压顶,冻人心魄,突然就逆反成了糖言蜜语,暖人心肺,这让老于世故的南贤敬一时间竟也绕不回来。
他吱吱唔唔:“你……你这是……你把我搞糊涂了!薛燕姑娘,要不……你还是把话直说了吧!我这脑瓜子太过落伍,实在是弄不清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意思。”
她心下嘀咕:“真是的,怎么到现在还叫我薛燕?莫非此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不成?”
双方互扔糊涂,弄出一团浆糊,简直无一清醒,武赢天决定开诚布公地与这个炁星娱乐会所的社长深度聊一下。
“魔域天龙”自从暗下将邵刚、邵玉送出炁星娱乐城之后,她就一直在四周盘旋警戒,就在稍有懈怠时……
她猛然发现有几十个人从作为安全通道的楼梯悄无声息地涌了上来!
“社长,怎么……您不愿意谈判?”
“谈,当然可以谈。”
“既然愿意谈判,那您安排这么多人手上楼来是何用意?”
“呃……什么人手?”
武赢天用寒光瞪住南贤敬,“他们一个二个的还在大风衣里藏有刀!您所谓的谈判就是准备要以一命偿两命吗?”
“薛燕”的本事不仅限于无比凌冽的搏杀,她竟然还能够洞察周围的一切,这叫南贤敬惊得头皮发麻,小腿打颤。
眼见对方杀气已起,为求自保他赶紧道:“误会误会!纯属误会!起初我还愚钝地以为姑娘你是来挑场子的,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话音刚落,随着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一大帮人冲了进来,并且迅速从大风衣里抽出寒气逼人的长刀。
“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南贤敬鼓睛暴眼地用H语厉声呵斥。
兴致冲冲而来的炁星帮众打手们听罢是左挤眼右抽嘴地各种郁闷,然后各怀心思地退去……
有人暗下埋怨:“社长他是不是疯了?一会儿火烧眉毛地招呼来,一会儿又火冒三丈地撵出去,耍猴玩呐,神经病!”
有人暗下眼馋:“台帮的薛燕好生俊俏,水灵得无法形容!可惜她不是我们炁星帮的人,唉……可惜,相当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