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对噩梦耿耿于怀的原因。
而李文叶她说她的人生充满“噩梦”,不可否认她的家庭和经历的事情确实要比我多一些。
美好的事情都忘记了,只捕捉身边发生的不好的事情。这应该就是她对“噩梦”耿耿于怀的原因。
我真的很想这么跟她说。
但是,毕竟我不是她。
————————————————
树影婆娑,炎阳掠过纱窗的缝隙漏到灰黑色的木地板上,浮灰和木屑披上一层亮晶晶的金色,风拂过叶子哗啦啦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朵里。二十平米的屋子挤了五六个年龄不同的学生,扎着高马尾,热得面色通红的女孩,驼着背佝偻着腰的平头男孩,穿着黑色短袖短裤不停盯着手表的小哥哥,一袭白裙及肩长发的秀气小姐姐......他们围着一圈对着墙边一个深色木台子坐着,木台子裂痕斑斑,摆了一块并不怎么整齐的蓝布,上面放着一个卷发高鼻梁大眼睛的石膏头像,一旁放着一个独脚杯,盛了一半的红色果汁,剔透得很。一些干枯的树枝花叶散落在周围。木台子的一侧放着一个高高的灯,灯泡旁罩着大大的金属罩子,连着灯的电线曲折蜿蜒在房间的地板上一直延伸到墙角的插座。他们每人面前都一块木板子,颜色不一样,有脏兮兮上面钻了很多孔颜料点缀到处都是的,有干干净净外面还套了一层塑料薄皮的。每个木板子上面都铺着一张纸,不是我经常用的那种滑滑的A4纸,看着摸起来应该不是很舒服。一旁走来一个胖胖地戴着眼镜的大叔,他低头打量了我记下便抬头对着我的母亲说起话来。
“才上小学一年级就来学素描不会太早了点吗?”
“那老师就看着教他,一禾很有天赋的,也很喜欢画画,让他随便画点什么作为起步也是可以的。”
“您是学建筑的画画也是不差的吧,而且您的先生不是学美术的吗?这资源很优厚怎么就出来学了......”
“唉......”母亲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胖叔叔带我走到另一间只有一墙之隔的凉快小屋子,从刚刚的房间里搬来一个小板凳,在这屋子靠近门口的位置安置好,对着墙支起一个小画架。也给我面前架上了一块破木板。他弯着腰,蹲在柜子前,翻着一堆画纸,从里面抽出一张,又起身打开柜门,拿出一卷纸胶带。他把那张纸在木板上整整齐齐地铺好,麻利地撕了四块纸胶带将四个角粘在木板上。
“坐吧。”
我听他的话,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眼前仿佛仪式一样的过程心里蠢蠢欲动。
房间里放着一个暗棕色的皮沙发,看起来不是很新扶手处还有不少的划痕,一张木茶几上面排放着零零散散的茶具,书柜铺了一面墙都是,里面放着满满的颜色各异,大小不同的书籍,远远地我也没看清里面具体有什么。胖叔叔站在书柜前眯着眼睛挨层寻找着什么。突然他小小的眼睛中放出一道光,拉开柜门从里面掏出薄薄的一本书。他翻看了几眼,确定无误便把书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