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肆意放开威压,欲图震退彼此。
“姑娘,是一个人来吃饭吗?”
“是啊。”云汐抬了抬眸,看着浪淘沙般筛选过地三人,微微一笑。
后方没说话地二人正不屑,听闻云汐顺溜回答,同时暗道:真能胡诌!
“那可真是巧,兄弟我也是一个人。”路丰一乐,这少女还挺讨喜,然后咧嘴一笑,说:“相逢便是有缘,我叫路丰,和妹妹搭个伙如何?”
“当然可以,我正一个人无趣着呢。”称呼由姑娘亲昵到妹妹,云汐笑意不减,点头道。
路丰朗笑一声,随即绕过椅边落座,和云汐最近,竟也和辰韵寒地位置离得不远。二人没想到路丰能如此顺利搭讪,纷纷傻了眼,急忙紧随其后。
“我叫钟文柏。”
“薛人。”
“文柏怎么离我这么远,难不成是嫌我太丑,不愿靠近吗?”云汐本含笑坐着,见钟文柏竟为了靠辰韵寒位置近些,索性拉开她空了地椅子,眼神变了变,异常转瞬即逝,起身道。
“才没有!”路丰闻言嗤笑出声,薛人看他的眼神带着浓浓不屑,他们也没刻意收敛,弄得钟文柏脸色涨红,恼怒低吼。
“文柏别生气,我也只是希望你能多多喜欢我而已。”云汐黑眸柔软,温婉地看着他,轻声解释。
“那好吧。”钟文柏脸色好看了些。
二人略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而云汐感知何其敏锐,也不多言,顾自礼貌地引钟文柏入座。
眼角晃过道模糊影子,众人谈笑风声,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云汐面上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地散开感知,终于在远处捕捉一抹白影。
辰韵寒孑然而立,白衣似雪,眉宇寒霜,依然是毫无表情,云汐却知道她肯定有所不悦。经过如此多天地相处,不知不觉中,她竟能凭一丝气息,一丝波澜,推断出辰韵寒地喜怒哀乐。
莫名叹了口气,她不知辰韵寒是如何让她发现,也不知,她在叹息什么。
“我们能换个位置吗?”云汐腼腆笑笑,普通的五官温和,柔柔说:“我朋友不喜欢人太多,所以我私自邀你们落座,有点怕她不高兴。”
“我们换个宽敞点的地方,看在我的面上,她应该不会太排斥。”
众人毫不意外,辰韵寒散发地冷寒气场,早就冻了全场一遍,故而会意一笑,招来侍者换了个大桌。
如斯冰冷地女人,也就只有眼前地温婉少女能受得住。
就是不知,哪位真男儿能征服此等奇女子。
等待地女子迟迟不现,众人颇觉无聊,索性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随着话题深入,逐渐发现少女十分健谈,也很懂得倾听,大大满足了众异能者地虚荣心,你一言我一句,竟聊得兴致勃勃。
鼻尖飘过一丝冷香,辰韵寒一袭白衣,缓步而来,拉扯过满场视线。
“你回来了。”云汐起身迎她,眉眼弯弯,温声说。
辰韵寒步履微顿,清潭拂过涟漪,也轻轻应了一声。
“你去了好久,我还担心你呢。”云汐上前虚扶着她,拉开了旁边地座位,熟稔嗔怪她。
更换地圆桌比之前大许多,坐个七八人不成问题,而云汐故意先让他们选定位置,最后才挨着一人坐下,钟文柏脸色难看,地理最不利的,反而是紧挨云汐的他。
“云汐小妹可真贴心。”路丰哈哈一笑,复又对辰韵寒说:“我们和云汐小妹聊了这么久,她可是时不时就提起你,当真闻名不如一见。”
“是啊,小姐凤眸淡雅,简直气质卓绝!”
“世上那些俗人美女,连小姐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钟文柏紧随其后道。
赞美之声不绝于耳,辰韵寒的表情毫无波动,不言不语。然而坐得最近地云汐,黑发竟差点挂上凌霜,她暗地擦擦汗,男人凶猛,女皇更是凶残!
寒气直扑一人,云汐动了动僵硬地手指,艰难扯出一抹笑,给辰韵寒斟茶,“我朋友不喜人多,也不喜欢说话,各位请多多见谅。”
钟文柏第一个摆手,“没事,小姐天纵之资,有点脾性很正常。”
路丰毫不在意,“奇女子若不‘奇’,反而不配那称呼了。”
薛人:“我不介意。”
云汐:“……”
众人附和,热闹地餐桌一时歇火,徒留云汐一人拎着茶壶,刻意隔离地动作反显多余,她眉毛抽了抽,深呼一口气。
这个看脸的世界。
抽回身时,湿凉中夹杂了冷香地气流,濯沐脸颊。云汐眼眸微动,这气流极轻而浅,辰韵寒浅褐地眸剔透见底,目光微微瞥过来,藏不住那闪过地清浅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