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家伙居然对人连搭理的兴趣都欠奉?
李春风一张白皙柔嫩的公子脸瞬间僵硬住。
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他在短暂的天人交战后,又很快道:“抱歉,也许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乃是丞……”
“停停停,打住。”
王初一伸出一只手不耐烦的连连摆手。
“我对你是陈是新没兴趣,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可就先告辞了。”
李春风之前的脸是僵硬,而这一刻直接变得铁青。
在其身后如同扈从一般的卢升象见情况不妙,连忙两步抢上去笑着说到:“王大人,千万别误会,李兄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李兄只是想跟大人你……”
“你什么你?你又是谁?”
卢升象是在方才的故意推搡中,唯一没有锦上添花的人,王初一虽不记恨,却因为近墨者黑的关系,对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一句话之后又板着脸一本正经说道:“差点忘了,你们几个家伙是一起来的,不过我就纳闷了,你是如何与他们走到一起的?毕竟凭你这体重……”
王初一上下瞄了一眼体格的确是比李春风几人圆了不少的卢升象。
“完全不像是纵,欲过度,眼眶深陷,被掏空了身子的人嘛。”
前半句话卢升象觉得还行,毕竟虽说认了李春风当朋友,可并未认陈歌做兄弟。
江湖精彩不假,可在醉心于绘画的卢升象眼中,越是精彩便越是危险。
江湖虽快意,却充斥着尔虞我诈你死我活。
尤其大宗门的弟子最为勾心斗角。
故此,对陈歌,其实卢升象并不大愿意接纳。
但没想到王初一的下一句话根本就是指桑骂槐。
如果不是眼瞎的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王初一所说的眼眶深陷,纵,欲过度其实说的人正是陈歌?
卢升象瞬间被噎的说不出来话。
心道面前这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家伙没想到除了招女人喜欢之外,这张嘴巴竟也是毒的要命。
这么轻飘飘两句话,可以说是将他们五个人全部骂了一通。
而一旁方才笑的合不拢嘴的几个丽春院花魁,听到王初一这句话后更是笑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李春风的脸色已从铁青变得冰冷。
他何时受过如此侮辱?
至于李春风身后的另外两位世家公子已经紧紧握住拳头,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怎料到这时候原本最应该生气的陈歌,却出乎意料的并未动怒,只是笑着示意另外两人松开各自的拳头,而后看向王初一道:“在王大人面前动武,那不是自取其辱么?到时候王大人的面子没伤到,反倒是我们几位弄得里外不是人,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嗯?
王初一只觉得十分意外。
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白牡丹都不禁多看了陈歌两眼,默默在脑海中思索,除了早就知道的丞相公子李春风外,并没在京城听到过这号人物。
但不论此人来自哪里,就冲这份几乎是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能风轻云淡的气度,都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有。
众姑娘们倒是有几个对李春风一行人多看了几眼,但也仅仅只是多看几眼。
原本对于白牡丹关于之前男人不可信的话,还有疑虑,可自打见到了李春风从一开始出现时候就被王初一泼凉水,还故意装模作样,浑身上下只透露出了两个字。
虚伪。
比起这种早已在形形色色青楼客身上司空见惯的虚伪,倒是王初一身上这种快人快语,嫉恶如仇的性子,更加让姑娘们来的倾心。
故此,不知不觉间,王初一身边已围拢了五六个姑娘。
招风引碟。
“骂了又不还嘴,动手又不敢,实在太没劲。走了走了,你们继续,恕不奉陪。”
王初一摇头叹息着优哉游哉离去。
身后一票姑娘们紧追不舍。
“唉,王大人,别着急走啊,等等我们。”
……
庙会无比热闹,游客熙熙攘攘。
唯有李春风五人的脚下空出来很大一块地方。
面对来往游客们的指指点点,以及各种低声议论,李春风脸颊滚烫,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阵寒风吹过,身上热意消减,后背已湿了一大片。
身材最是消瘦的陈歌看了李春风一眼,目光灼灼,又看向大摇大摆离去的王初一,笑道:“看来这位锦衣卫王大人,还真是个刺儿头啊,居然能让咱们今日丢这么大的人。”
“刺儿头?”
李春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那就找机会把这根刺拔出来。”
一旁卢升象动了动嘴唇,但却并未再说什么。
……
同一时间,左府的大门已经紧闭,门口的两头碧眼石狮子在大门高挂的灯笼下,如同两头凶猛的镇宅凶兽,能阻挡住一切妄图进门的妖魔鬼怪。
寒风萧萧。
卷起左府门前街道上的黄叶无数,忽明忽暗的灯笼在风中左右摇摆,却始终不落下,端然是牢固无比。
“咻咻……”
两道利刃破空的声音响起,在风中若不仔细聆听,并听不清楚。
两盏左右摇晃不定的灯笼应声落在地上,烛光熄灭。
左府门口一片黑暗。
一道浑身笼罩在黑暗中的人影蜻蜓点水,一脚踩在能庇佑阳宅的其中一只石狮子头上,悄无声息翻过院墙,片刻功夫之后,肩膀上又扛着一个麻袋形状的物件儿,自墙头轻飘飘落下,踩在另一只石狮子上,迅速远遁。
……
“兵部侍郎左熊左大人神秘消失,一夜未归,至今仍旧下落不明,锦衣卫速速彻查。”
翌日。
清晨。
昨夜里折腾了大半宿的王初一才刚刚睁开眼睛,便收到了来自朝廷十万火急的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