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落,那只鸡受了莫大的惊吓,用力地扑腾。
那力道之大,翅膀只挥了两下,便从惊魂未定的苏伦手中挣脱了出来。
“别让它跑了!”舒窈大喊了一声,但依旧迟了。
那只鸡慌不择路,一溜烟地钻进了周哲那房门虚掩的屋内。
“它跑屋里了,快关上门,这样它就跑不了。”
苏伦庆幸地喊了一句,和舒窈一同闪进屋内,又立马关上了房门。
接着,那关上门的屋内传来一阵阵两人的尖叫。
“哎哟,这鸡怎么还会飞?”
“别,别跑床上去……哎哟,怎么还在床上拉屎了?”
“今日我与这鸡不共戴天!”
另一边,酒阁子里的几位贵客已经谈论完了要事,起身告辞。
周哲一路把他们送到酒楼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左右瞧了瞧,他疑惑地朝后院走去。
只是,刚进入后院,他便看到自己那大门敞开的屋子,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快步上前,视线里,自己的屋子一片狼藉,原本摆放整齐的物件东倒西歪,好似被人洗劫了一番。
夕阳西下,一声巨吼划破了汴京的宁静。
“到底是谁?!”
院子外一处无人的角落里,有只母鸡瑟瑟发抖。
鸡: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当时害怕极了……
紧接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快速从院子外跑了进来,杵在房门门口。
两个人低着头,耷拉着脸,撅着嘴,表现出极度委屈以及内疚的样子。
而他们的身上、头上,又沾满了些许大小不一的鸡毛。
周哲板着脸,看着眼前的人,没好气地说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两人开口,后厨的赵德友倒先探出头来。
“哟,东家来啦?这两人说是要亲手给你炖个鸡汤补补身子呢。还不让我们插手,说什么从杀鸡到烹制,都得他们一手完成才能体现出心意。”
周哲听罢,撇了撇嘴。
“赵大厨说的可是真的?”
舒窈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苏伦道:“不关他的事,他是被我糊弄,过来帮忙的,官人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苏伦微微侧头,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又带着些许感动看着舒窈。
接着,他坚毅地一转头,抬头挺胸,正色道:“少爷,舒窈她没有糊弄我,我是出自内心想为少爷炖个鸡汤。”
“好了,不是问你们真心还是无意,我是问,你们炖鸡汤,那鸡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撒野去了?”
“我……刚杀鸡的时候我眼睛一闭,等我再睁开,那鸡就跑到官人屋里去了。”
“少爷我……”
“别说了,”周哲打断了他们,“既然是你们闯的祸,那我的房间就由你们整理干净吧,记住,那床单和被子,必须好好洗一洗,不留任何残留。”
舒窈和苏伦低头应了一声,没有挨批倒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没办法,周哲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他们也是为自己好,如果此时再骂他们,那真的太没有人性了。
而那只鸡,终究没有被杀,活了下来,被周哲送回了刘大婶家。
刀下留鸡,刀口脱险,已是鸡生巅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