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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沅闻言可是没有感到丝毫的放心,他依旧担忧地道:“那信不是将军写的吧。”
亦菱点点头,笑道:“还是曹将军信任我,当然不是。另外,我恐怕孙御史也是被人欺骗或利用了。”
曹沅眼中略带愤怒地道:“竟然有人想陷害将军!罪不可恕!将军一定要将此人揪出来!尽快为自己洗清罪名。将军如果有什么需要,末将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亦菱十分感动地道:“难为曹将军还这么信任和支持我。眼下没有什么需要曹将军帮忙的,不过倒是有一件事需要曹将军去做。”
“将军尽管说。”曹沅道。
“我已经多日不曾去过城郊军营了。”亦菱神色变得微微有些肃然,嘱咐曹沅道:“从明天起,你不要来上早朝了,我帮你告假,你去城郊军营组织练兵,尤其是那些去岁新招的兵,虽然已经经过了严格的筛选和训练,但是他们在战场中的表现较经验丰富的老兵仍旧相差甚远,需要多加训练。如今五国形势并不稳定,战争说来就来、说打就打,还是提早做好准备为好。”
曹沅犹豫了一下,随即拱手道:“是,将军。”他明白亦菱的意思,如今有人要用莫须有的罪名陷害她,恐怕会连累到其他平日里同她亲近的将领,趁早将他们支开,万一她真的被皇上治罪了,兴许还能保住他们。
亦菱余光一扫,看到言熙明也缓步走了过来,曹沅也看到了言相,遂同亦菱告辞离去了。亦菱转身对言熙明笑道:“言相怎么还没走?”
言熙明此时可笑不出来,担忧地问道:“方才你同孙泽瑞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封信?”
亦菱冷笑道:“我原以为你知道呢。”
言熙明困惑不已,“我知道什么?”
亦菱又是一声冷笑:“知道什么?盛极必衰,功高盖主,功名利禄,皆不久矣。”她的余光又看到手持白色拂尘、身后跟着一列宫侍的魏公公急匆匆地向她这边走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言熙明精明至极,一点便透,他瞟了一眼行色匆匆的魏公公,面带关切地对亦菱道:“事出突然,十分诡异,你多加小心。”
亦菱点了点头,道:“看来我暂时还出不了宫,言相先回吧。”
言熙明又看了一眼魏公公等人,随即离去了。
“赵将军留步,皇上召见赵将军,请赵将军移步御书房。”魏公公略显尖细的声音传来,此时在亦菱听来却是有些阴阳怪气。
天又阴了,一副又要下大雨的样子,亦菱不由地轻叹口气,来吧来吧,不管是大雨还是暴风雨,她都迎着!
御书房,魏公公将亦菱引进来后便退了出去,合上了门。皇甫祾正端坐在书案后,专注地批复着一本奏折,亦菱进来时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亦菱心中有点忐忑,面上却不露声色,恭敬而立,略低着头,沉默。屋内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亦菱打定了注意,反正她又没做亏心事,无需为自己辩解什么,皇甫祾不开口,她也绝不先开口。
过了片刻,皇甫祾批完了手中的那本奏折,撂了笔将奏折放到一边,随后抬起头来看着亦菱。亦菱正低着头研究自己的靴子,忽然感到一股视线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地微微一颤,接着恭敬而立,垂首沉默。书案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动,亦菱竖起耳朵仔细听。接着听到皇甫祾起身时衣衫摩擦的声音,随后是走过来的脚步声,很快亦菱便看到一双绣着金龙的黑缎软靴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亦菱依旧默不作声地低着头,开始研究皇甫祾的靴子,突然一张信纸出现在的面前,遮住了她看向地面的视线。亦菱瞪大了眼睛。这就是早上的那封孙泽瑞交给皇甫祾的信!上面的笔迹哪里是她的?!分明是皇甫祾的!待亦菱想要仔细看的时候,皇甫祾却将信抽走了,亦菱愤怒地抬起头,看着皇甫祾。
什么赵将军同云国宣帝上官绝尘来往的书信!什么绝对是她的笔迹!这一切指证分明就是不存在的!果然是皇甫祾在背后指使孙泽瑞诬陷她!
与亦菱怒不可遏的神情相对的是皇甫祾淡然轻松的神情,他微笑着,用一种仿佛是在同亦菱商量的语气说道:“你看,你这个大将军如今也做不成了,不如做朕的皇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