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菱蹲在围墙上,顿时将正房屋后的景象一览无遗。原来这梨香阁正房后面还有一个相对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也栽了几株梨树和杏树,院子周围是一圈围墙,同梨香阁的围墙是连在一起的,相当于是梨香阁围墙的一部分,院子北边有一间挺大的房子,正好与南边的正房相对,两者之间有一条回廊相连,一端连接着正房的后门,一端连接着小院内房子的正门。
难怪容卿方才没有打伞,原来是出了门直接走这条回廊去了那间屋子。亦菱翩然跃下围墙,迅速闪身靠近了小院里的房子。这房子也是分为三间,亦菱往屋内看去,东屋和正厅都没有人,于是她又绕到西屋那边,想从窗子往里看去,可是窗子上却被帘子遮住了,根本看不到屋内的情形。亦菱心里愈发觉得奇怪了,好好的大白天,遮什么帘子啊?本来她想直接敲门进屋的,但是看如今的情形,怕是容卿有什么秘密,她不便突然出现揭开他人的秘密,所以只好偷偷地在屋外听了。
哗啦啦的雨声中,亦菱隐约听到屋内有人说话,一个似乎是容卿的声音,另一个却不知是谁。亦菱听不清屋内人说话的声音,于是她轻轻一跃,跃上了房顶,借着雨声的掩护,悄悄地爬到房顶上的一角,小心翼翼地趴在上面,并且万分小心地一点一点地移开了一块瓦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容卿武功高深,她至今没能探到底,所以她要想不被他发现,必须万分小心,更何况,屋内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知是否会武。如果也是个武功高手,那她就更要小心了。
亦菱将身子挡在那移开瓦片后露出一个小洞的地方,以防有雨滴入屋内,引起屋内两人的注意。透过那个小洞,她看到了屋内情形。
首先,她看到的是一身白衣的容卿,他站在屋子中间,由于亦菱是趴在房顶上看,所以只能看到他头顶乌黑的发丝和束发的玉冠,完全看不到他的脸。亦菱轻轻地移动头部。试图透过小洞看到屋内其他的地方。
接着,她看到了另一个人,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那一盅药膳。原来容卿要的药膳是给这个人的,看样子这个人就住在这间屋子里。由于这个人坐在床上,被半垂的床幔遮住了脸,所以亦菱看不到他的模样,但是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您今天感觉好些了么?”容卿问床上的那人。亦菱心中暗暗一惊。容卿同床上的那名男子是什么关系,竟然如此恭敬?平日里她见到容卿待人的样子都是礼貌的,却又带着淡漠,几乎没有见过他对谁用这种近乎恭敬的态度说话。
床上的那人用完了药膳,把瓷盅放到一旁的小桌上,用锦帕拭了拭嘴。笑道:“有爱徒的照顾,为师当然好多了。”
爱徒?为师?趴在屋顶上的亦菱瞪大了眼睛。容卿的师父郭浩不是已经病逝了么?这又是哪门子的师父?
容卿并没有因为中年男子的称赞而表现出喜悦,他又道:“虽然已是暮春。但最近雨水多,师父要当心,别受了凉,加重了病情。”原来此人正抱病在床,难怪要用药膳。亦菱心想。
坐在床上的中年男子道:“徒儿放心。来来。别站着了,来这里坐下。”男子招呼道。看样子他非常喜欢容卿这个弟子。容卿闻言顺从的走到床边的一张椅子旁,坐下了。那男子又道:“别说为师的事了,先说说那小丫头最近怎么样,她是不是就要辞去大将军的官职了?”
趴在房顶上的亦菱心中一惊!这男子是谁?怎么说起她来了?
“师父的猜测十分正确。”容卿道,亦菱可以从他的语调听出他此时是笑着的,“那天将军来找我询问如何辞官离开的事,我向她提点了一二,想必她如今已经下定辞官的决心了,估计过几日便会上交兵权,离开怀远。”
“届时你怎么办?她有跟你说过让你同她一起走么?”男子问道。亦菱闻言又是一惊。这男子怎么什么都能猜中?
“说过,师父。”容卿笑道,“她说要我同她一道去夏国。”
“她要回夏国了?”男子仰头大笑,“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亦菱十分诧异。我回不回夏国,跟你徒弟好不好有什么关系?病得不是脑子吧?
“翳国那边还没有回复?”中年男子又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亦菱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尖利而刺耳,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没有,师父。”容卿答道。
“唉,”中年男子轻叹一声,说道:“那赵子允真是个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当初就不应该许诺帮助他!”
亦菱闻言心中大惊!原来这中年男子,容卿的师父,才是当年支持赵子允发动临阳政变夺位的幕后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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