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正要鱼贯而入的宫女闻声立时止住了脚步,战战兢兢地垂首而立,不敢再做下一步动作。
蓝汀染顿了片刻,整个中殿和内殿前静得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压抑的气息,几名宫女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那名年长的嬷嬷神色从容淡定,似乎一点儿也不惧怕太皇太妃的威势。
这片刻的沉默让众人都深切地感受到了太皇太妃的威严和气势,蓝汀染看时机差不多了,方才开口道:“皇上既然已经下令,禁止任何人进入内殿,那么,你们怎么可以进去?”蓝汀染眸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名端着黑漆木盘的宫女,随后又视线一转,看向那名嬷嬷和她身后的两名宫女,“还有你们,怎么也在内殿之中?难不成,你们有资格进入内殿,有资格留在内殿,哀家却没有这个资格?嗯?”
蓝汀染声音淡然清冷,最后一个“嗯”字却是语气严厉,尾音悠长,亦菱的背脊上都禁不住泛起了丝丝寒意。
端着一铜盆热水的那名宫女吓得一抖,险些将托盘上铜盆里的水倾洒出来。
那名年长的嬷嬷却从容不迫地开口回道:“回太皇太妃的话,奴婢们是皇上特许留下来在身侧随侍的,因此可以出入内殿。”
亦菱闻言浑身一抖,心道这位嬷嬷可真是胆大包天,敢这么跟皇祖母说话,一点惶恐恭敬的意思都没有不说,还敢踩在皇祖母的头上,说什么皇上特许,难不成她们就有特权,皇祖母就没有了不成?
正当亦菱以为皇祖母要大发雷霆之时,却听皇祖母轻笑一声,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么这汤药又是怎么回事?”
亦菱闻言一蹙眉。目光顿时锁定在为首那名宫女手中端着的那碗药上。青花白瓷碗衬得那汤药黑乎乎的,竟比那盛碗的黑漆木盘还要黑上几分。
“听闻皇上禁止太医院的太医们前来问安诊脉,太医们不曾为皇上诊脉,那么这药又是从何而来的?说!”蓝汀染眸光一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那位嬷嬷!
亦菱闻言心中一震!她眸光一闪,提气运功,脚下一动!朝服的下摆微微摆动了一下,随后,一股劲力卷起气流便掠向那名端着药碗的宫女!只听那名宫女轻轻地啊了一声,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在地。那名宫女勉强站定,那黑漆木盘上的药碗却随着她的晃动打翻在了木盘内,碗中的汤药登时倾洒出来,泼了大半在地上。
黑乎乎的汤药一接触内殿前光可鉴人的地板。立即就发出嗞嗞的声响,随后就可以看到一股股的青烟从洒在地板上的汤药中飘出,不多时,那被汤药泼洒的地板处已经被侵蚀得不成样子了!
亦菱登时大惊!药中有剧毒!
那名端药的宫女见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磕头求饶。其余的三名宫女见状也跟着跪下了,她们将手中的黑漆木盘放在身前,齐齐俯下身子叩头求饶。站在年长嬷嬷身后的两名宫女也不由地垂下头去。那位嬷嬷却是面不改色,从容镇定。
蓝汀染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嗞嗞冒泡的汤药,眸光凌厉地射向跪倒在地的宫女,“这药里怎么会有毒?说!”
那端药的宫女吓得浑身颤抖,衣襟瑟缩。颤抖着声音道:“太皇太妃饶命!太皇太妃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这药、这药是朱嬷嬷让奴婢端来的!”
亦菱闻言眸光一凛!朱嬷嬷?!她记得冯太后和其胞弟冯太尉的母亲就是朱氏!亦菱猛然想起昨日冯太尉嚣张至极、有恃无恐的种种行为举动,又想到今晨沈丞相同她说的那些忠告,顿时冒出一头的冷汗!难道这就是冯太尉有恃无恐的原因?难道这就是冯太尉的得力筹码?难道冯太尉已经下手谋害皇兄了?
年长的嬷嬷闻言飞起一脚,登时将那名瑟缩在地的宫女踹翻!目露凶光,狠毒地道:“我几时要你去端药了?你莫要血口喷人!”说完还要抬脚踹那名宫女。
亦菱看不惯那朱嬷嬷嚣张歹毒的样子,上前一把拉住朱嬷嬷。用力向后一扯,朱嬷嬷冷不防被亦菱这么一扯,踉跄了几步,伸出去的脚也没有踹到那名可怜的宫女。朱嬷嬷回头正欲破口大骂,却见是齐王殿下。登时将冒到嗓子眼的话吞了回去。亦菱愤怒至极,也顾不上尊敬不尊敬宫里的老人,喝道:“放肆!太皇太妃面前竟敢如此撒野!”
谁知那朱嬷嬷闻言非但一点惧色没有,反而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齐王殿下,这罪名奴婢可担当不起啊!奴婢不过是教训教训不懂规矩的宫女,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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