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双眸。
亦菱这边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她抬眼一看,发觉皇祖母和皇兄都用一种暧昧的目光看着自己和沈彦真,心中顿时警钟长鸣!完了,完了,完了!看这样子,皇祖母和皇兄都要给她指婚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卓璃见皇妹神色大窘,遂移开了目光,屏退了左右,转而对一旁的皇祖母道:“皇祖母,方才那冯统领也不慎死于剑下,这件事……”
亦菱一听皇兄提起了此事,忽然想到自己方才被打断的话,连忙在一旁嚷嚷道:“是啊是啊,皇祖母,菱儿也有疑问,那大小朱嬷嬷还有那些暗线都被秘密处决了,不留活口,万一他们在宫中还有残余势力,我们又如何从他们口中得知啊?还有,方才那冯统领在一片混乱中被杀,此时若是传出宫去,让冯太尉知道了,这局面可就不好控制了。”想起冯太尉现在的嚣张气焰。亦菱不禁蹙起了眉,若是他知道自己的侄孙在宫中被杀,那么他会不会彻底撕破脸,跟李氏皇族来个鱼死网破呢?亦菱顿时忧心不已。
蓝汀染闻言从容地对自己的孙儿孙女道:“那些暗线的话可不是那么好套的。只要我们抓住了他们,就算我们不动手,他们找到机会也会自尽,就算严刑拷问,也不会从他们口中问出半个字来,所以不如秘密处决,以免夜长梦多。”
顿了顿,蓝汀染又道:“至于宫中是否还有残余势力,我们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一旦没了主子没了倚仗,他们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
亦菱闻言心头一凛,这是要动冯家了!
“至于那位冯统领的事,”蓝汀染接着道,“我们不妨秘而不宣。”
李卓璃在一旁道:“皇祖母所言同孙儿所想的一样。不如这样……”
李卓璃轻声吩咐了一番,亦菱和沈彦真皆是颔首领命。末了,趁蓝汀染拉着沈彦真欢喜地说个不住的时候,李卓璃将亦菱唤至一旁,沉声道:“皇妹,五日后,是我们父王的忌辰。”
亦菱闻言一滞。五日后……竟是父王的忌辰。
“如今冯栗两家嚣张太甚。同我皇室一族已成水火不容之势,如果我们再不动手,恐怕就晚了。”李卓璃继续道,“今日,他们可以派潜伏在皇兄身侧多年的暗线来害皇兄,明日可能就会明目张胆地逼宫了!”
亦菱闻言眸光一凛。泛起杀意,“皇兄的意思是……?”
李卓璃压低声音,道:“五日后,我们不妨这样……”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亦菱闻言一喜。情不自禁地赞道:“皇兄好计策,皇妹定当竭力相助!”
李卓璃颔首道:“这次,一定要将冯太尉逼得现出原形,亲口说出真相!”
亦菱又道:“那栗家,皇兄又打算如何处置?”
李卓璃闻言果断地道:“栗御史当年也参与了谋害父王之事,朕必诛之!”
亦菱颔首,李卓璃又道:“但是,皇兄不打算动栗家。”
亦菱顿觉诧异,“为何?”
李卓璃轻叹一声,“皇妹,有些事情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单从栗御史这个角度讲,栗家不得不除,但若是将多方面因素综合起来考虑,这栗家应该留下。具体的事情皇兄过些日子再告诉你,这一次,你跟在皇兄身边,好好地看着,皇兄有些事情要教给你。”
听到皇兄郑重的语气,亦菱也不由得跟着认真起来,“是,皇兄。”
那边,蓝汀染也觉得有些乏了,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折腾了大半夜,都各自去歇息吧。”
李卓璃、亦菱和沈彦真应了。蓝汀染不放心孙儿,又把在自己身边侍候的几名稳妥的蓝衣宫女指给了李卓璃,让她们好生侍候皇上。随后,才带着其余的宫女离开。
汤副统领手下禁卫办事效率极高,中殿和前殿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地板上一点血迹也看不到,又有宫女在殿内两侧的几个熏炉中都燃了熏香,袅袅青烟自熏炉中飘出,香气盈满大殿,将先前的那些血腥气冲散得一点都不剩了。
亦菱和沈彦真陪着太皇太妃回到了长宁宫,蓝汀染看着一对璧人,真真是满眼欢喜,又见他们都累了,赶紧打发他们各自回府休息。
亦菱和沈彦真这才告退。
出了长宁宫,亦菱和沈彦真走在宽阔的宫中主道上,身前有四名内监擎着灯引路,身后还有十几名内监随侍。一行人走到一处宫殿旁,忽听得前面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其间还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
半夜三更、夜色深重,这哭声忽然隐隐约约地传来,让人听了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亦菱一拧眉,问道:“何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