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垂花门,来到一处清幽雅致的小院,两边是抄手回廊,当中的小院内并无遮蔽视线之物,在院子中央却有一方不大的小池子,池子中尚且可见去岁残败的荷叶。
那侍从引着亦菱和沈彦真从东边的抄手回廊内向前厅走去,亦菱就一直望着那院子中央的水池。
已是四月时节,春暖花开,池水早已化开,阳光下清澈见底。尚未至夏季,新荷尚未长出,去岁的残叶留在水池中,也别有一番意味。
那侍从见齐王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水池上,遂笑道:“我家公子特意吩咐不要清理的,让殿下见笑了。”
亦菱闻言却摇摇头,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位气质高洁清华的男子,她不禁轻声道:“就这么留着,也挺好的,冬天的时候,虽然没有荷花了,但是能看着这残叶,也算是留个念想。”
那侍从只觉得齐王的声音中似有无限叹惋和哀伤,神色间也满含怀念和哀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引着二人往正房而去。
穿过前面的小前厅,便来到后面的正房大院。虽说是正房大院,却也与江国多数达官贵人府邸惯有的气派恢弘、峥嵘轩峻不大一样,反倒是有些云宁一带府院小巧别致、清新秀丽之感。正房同前厅相对,东西两边是厢房。
站在正房门前石阶上的几名侍从见那侍从引着齐王和沈公子而来,连忙迎上前,皆是恭谦有礼。其中一人对那引路的侍从道:“公子醒了。”
那引路的侍从闻言,不禁惊喜万分,“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说么,公子是有福之人,定然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他才察觉自己在贵客面前失态,遂不好意思地对亦菱和沈彦真笑道:“又让齐王和沈公子见笑了。请二位移步。”说着,微微弓着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亦菱对着他笑了笑。忠心护主本是美德,她又怎么会笑话他呢?
站在门口的侍从轻轻推开了门。引路的侍从引着二人进了屋内。
屋内飘散着阵阵的药香,这药香中却又夹杂着其他的香气。亦菱觉得好生熟悉,她不禁嗅了嗅,随后惊奇地回身看着引路的侍从,道:“这屋内怎么有一股荷花的香气?”
那引路的侍从不禁笑道:“齐王殿下英明,这屋内有用去岁的荷花制成的香囊。我家公子最喜欢荷花,所以特命我们采了荷花,又制成了香囊,好让这屋内,在荷花尚未盛开的季节。也能飘散荷香。”
亦菱闻言点点头,见屋内的挂落上悬挂着好几个做工精致的香囊,想必就是侍从所说的荷花香囊了。
亦菱环顾了一下屋内,问道:“你家公子现在……?”
侍从会意,道:“哦。我家公子此时就在卧房休息,还请殿下和公子稍等片刻,容在下进去通报一声。”那侍从又命其余几人引贵客落座、上茶,随后方才轻轻推门,进了东边的卧房。
不一会儿,那侍从出来,敞着卧房的门。亦菱透过门口,却只能看到屋内层层的垂落的帷幔,瞧不清屋内的情形。
仿佛屋内浅淡的荷香一般,有一道声音自卧房内传出,轻轻浅浅、低低沉沉、柔柔缓缓,“有贵客来访。无奈在下不能亲自迎接,还望见谅。”
那声音虽然低沉轻浅,但在亦菱听来却是十分清晰,同时又是那样的低柔好听,一时竟不能回神。只怔怔地透过门望着卧房内层层叠叠的帷幔。
沈彦真到底是医者心,一直关注着病人的情况,他闻言温和地笑着回道:“无妨,不知阁下现在感觉如何了?”
屋内公子却没有再出声,那先前引路的侍从恭敬地对沈彦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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