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下请说!”方子言一听亦菱有请求。立即就来了精神。
亦菱抬眼看了看悬于挂落上的香囊,伸手一指,道:“能不能送给我一个荷花香囊?”
方子言一听,这太行了。连忙笑道:“当然可以啊,齐王殿下,只是这香囊是去岁秋天,公子亲手制成的,时间太久,香气未免淡了许多,不如这样吧,待公子醒来,在下将此事告知公子,待今年的新荷长好。在下采了,让公子制成了香囊,再给殿下送到府上。”
亦菱笑道:“怎么,这个香囊还是你家公子亲手制的?”
方子言道:“哦,不瞒殿下。这荷花香囊内香料的具体配方和制作方法只有我家公子自己知道,所以都是公子亲手制的。”
亦菱忍不出扑哧一笑,道:“这外面的香囊袋,该不会也是你家公子亲手缝制的吧?”
方子言笑道:“殿下说笑了,这装着香料的香囊袋,是在锦绣阁特地定做的。”
亦菱点点头,道:“只是不知今年新荷长出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在朔城了。不过也罢,届时若是不在了,我会差人来取,你可得记着啊,这事儿我是肯定不会忘的,到时候肯定管你来要!”亦菱此时同方子言说话。全部用“我”自称,一点王爷架子也没有,此时再一张口要东西,怎么看都像催债的。
方子言笑道:“恩人的要求,在下怎么会忘呢?一定记得牢牢的。一定!”
方子言并一众侍从簇拥着亦菱和沈彦真二人再度来到垂花门前,亦菱见院子外面,早有侍从落了轿子等着他们了,正在此时,方子言双手奉上了绸缎条带,亦菱见了,故意做出一副惊讶加气恼的样子,叫道:“哎嗨!这怎么回事儿啊,啊?还来?连离开的时候都不让看路啊?”
方子言又无奈又为难地小声道:“殿下,我家公子的身份……实在是不能轻易泄露……这个……”
亦菱一听“不乐意”了,“不能轻易泄露?那你,啊,还有你们,刚刚还信誓旦旦,说什么随叫随到呢,我们都不知道你们是谁,住哪儿,到时怎么找你们啊,啊?”
方子言毕恭毕敬地行礼道:“是在下疏忽了,殿下,公子,日后若是有事需要吩咐在下,请到城南的锦绣阁,跟掌柜说要联系方家的人,他们自然会带殿下和公子来这里。”
亦菱逗上了瘾,又道:“嘿——!还得我们自己去找,我说……”
一旁的沈彦真连忙笑着拉住了正毫无形象直跳脚的亦菱,道:“好了,菱儿,你就别逗他们了。”
于是,亦菱和沈彦真再度用绸缎条带蒙上眼睛,由着这些侍从带出了这座府邸,坐上了来时沈府的马车,缓缓地离开了。
蒙着眼睛,行了许久,亦菱感到马车停了下来。
方子言掀开车帘,轻声道:“殿下,公子,好了。”
活音未落,只见两名侍从跌跌撞撞地奔过来,扑在车辕上,“公子,公子,您没事儿吧?”其中一人刚说完,就看见了方子言,大叫着要冲上前揍他,嘴上还叫嚷着:“就是你这个匪徒!掳走了我家公子!你居心何在?我跟你拼了!”
“不得无礼。”沈彦真淡淡地道,那侍从连忙停了下来。
方子言对着车内二人恭敬地行礼道:“殿下、公子,后会有期了。”
沈彦真淡淡颔首回应,亦菱则是小声嘟囔道:“下次?我可不想再被蒙着眼睛了……”
方子言离开后,沈府侍从看着马车内的沈彦真和亦菱道:“公子,殿下,您二位真的没事儿吗?”
沈彦真温和一笑,道:“没事儿,倒是你们,被迷晕了这么久,感觉可还好啊?”
“小的们皮糙肉厚的,禁得起这点折腾。”那侍从笑道。
恰在此时,远处驶来两辆马车,停在亦菱和沈彦真所乘马车前,四五名家丁打扮的青年纷纷跃下马车,为首的一人道:“哎呦,齐王殿下,沈公子,小的们可找到您了!”
“你们是?”亦菱和沈彦真诧异地问道。
“哦,小的们是栗府的,少爷还有其他几位爷恭候殿下和沈公子多时了,殿下和公子还未至,少爷担心殿下和公子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特地让小的们来接二位。”那家丁语速极快,飞快地就解释了一遍。
亦菱往车外一看,果真是去往栗府的那条街道,随后她看了看天色,“啊?都这么晚了啊!糟了糟了,我把这事儿都给忘了!”亦菱转头一看,沈彦真神色淡然,遂道:“彦真,你还记得去栗府赴宴的这事儿?”
“当然啊,”沈彦真一脸理所当然地道,“不然方才他们要留我们用膳,我为何会拒绝了呢。”
亦菱顿时无奈了,“那你刚才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
沈彦真更是无奈,“提醒你?难不成在你给那公子解毒到一半的时候,推门进去唤你一道离开?”
亦菱垂下头。说的也是……
沈彦真眉目温和地对栗府的家丁道:“都这个时辰了,午宴早就结束了,殿下和我就不去了,还请转告你家少爷。”
栗府家丁忙道:“殿下,沈公子,我家少爷说了,午宴一直延到晚上,连同晚宴一起办,我家少爷还吩咐小的们,只要找到二位,一定带到府上。”
“这……好吧……”沈彦真闻言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马车帘放下了,马车再度行驶起来,向着栗府的方向驶去。
车内,亦菱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沈彦真,道:“彦真啊,刚才是你先答应那个叫什么方子言的,去替他家公子瞧病的是吧?”
“没错。”沈彦真点头承认。
“所以,”亦菱看着沈彦真,一脸坏笑,“一会儿小栗子若是因为我们迟到了罚酒,我的那份儿你替我喝!”
“好,好。”沈彦真无奈地笑着,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