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亦菱收拾停当,正打算出门,陆君心就风尘仆仆地进来禀报。
亦菱一挑眉,道:“朔城当真有个方家?我怎么从未耳闻?”
陆君心恭敬地道:“回主上,根据属下们调查后得到的消息,这朔城的确有一个门第显赫的方家。”
亦菱道:“朔城的达官贵人我都能数上来,若这方家真是名门望族,我又怎会听都没听说过呢?”
陆君心一板一眼地回话道:“这方家已经退隐朝堂了,主上不曾听闻,也是常理。”
“哦?退隐了?”亦菱闻言颇感兴趣地道。
“是的,主上。”陆君心解释道,“这方家乃是百年书香门第,家族中一连几代都出过殿试状元、翰林学士,更值得感叹的是,这方家接连出过好几位太傅,江恭帝、江孝帝还有当今圣上,他们还是皇子时,教他们读书习字的太傅皆是方家的人。”
“竟有这等事?”亦菱惊奇地道,“如此听来,这方家的确是煊赫荣耀之家,翰墨诗书之族,可是为何却选择隐退了?”
陆君心道:“根据属下所查,这最后的一位方太傅,也就是亲自教过当今明帝的方太傅,他在明帝十二岁那年染病去世了,临走前,他特意请求当时还在位的孝帝,请孝帝允许方家从江国朝堂就此隐退,并且嘱咐自己的子孙族人,切不可再涉足朝堂。”
亦菱不解,“为何啊?”
陆君心一顿,道:“属下也不知。”
这位方太傅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觉得自己的家族已经荣极巅峰,接下来便是不可扭转地走向衰落?所以决定功成身退,选择让家族退隐?
亦菱暗自思索了片刻,随后抬眼,看着陆君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的缘故,现在她怎么看陆君心怎么觉得他特别正常。同那两次在晚上见到的他不大一样。亦菱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陆君心,陆君心有点不自在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遂一脸窘然地开口道:“敢问主上,属下是否有哪里不妥?”
“哦,没有,没有。”亦菱连忙否认,但是视线仍旧停留在陆君心的身上,末了,她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在皇甫禛那里的事。”
陆君心连忙道:“回主上,属下记得。”
亦菱试探地道:“那你那天为何会在那里?”
陆君心又急忙道:“回主上,公子是被上官绝尘和赵子允所害。但那日在灵霄山脚下,属下清清楚楚地听到上官绝尘同皇甫禛说:‘这是公子的建议’,所以属下十分想知道这位公子究竟是谁。”
“哦。”亦菱看着陆君心,点点头,“那后来那天……”
亦菱忽然顿住。陆君心不解地问道:“主上说什么?”
“哦,没什么。”亦菱摇摇头,“你忙着调查,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是,主上,属下告退。”陆君心抱拳行礼。随后离开了。
亦菱狐疑地看着陆君心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出了齐王府,亦菱跃上等候在王府角门处的马车。
随行的侍从是经常跟着亦菱外出的一个小伙子,很是机灵,也懂得察言观色,见到自家主子来了。笑道:“殿下,今天去哪儿啊?”
“沈丞相府。”亦菱淡笑着道,随后掀开帘子,正欲进车厢,却听那侍从一脸兴奋地道:“难怪大家都说呢。哎,殿下有所不知吧?最近这几天啊,整个朔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传什么?”亦菱回首,微微扬眉,她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殿下,现在整个朔城都传殿下要同沈丞相家的大公子喜结连理,传得有模有样的,说皇上很快就要下旨赐婚了。”侍从兴奋地道,好像要成亲要被皇上赐婚的不是亦菱,而是他一样。“殿下,容小的斗胆说一句,那沈家大公子小的见过,虽然不及府上的两位公子,却也是俊秀温雅,难得的人物,殿下若能迎了沈公子进咱们齐王府,那咱们齐王府……”
话未说完,亦菱一个闪身进了马车厢,啪的一声撂下了帘子,“赶好你的马车。”
那侍从一个激灵,连忙止住了话头,连声应道:“小的遵命,殿下。”随后跃上了车辕坐好,“吁”了一声便赶着马出发了,同时心中暗自嘀咕:难不成我刚才说错什么话了?他挠挠头。也没觉得哪一句说得不对啊!
一到相府,沈夫人便在几位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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