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菱心中暗叫糟糕!
此时她尚且身在半空中,无处着力,已然来不及躲避了,她只得挥动起手中的长剑,欲打掉那些飞来的暗器。
电光火石之间,亦菱用手中长剑堪堪打飞了几枚暗器,但无奈暗器太多,接连而至,她有些应接不暇。正在此时,她眼前有一道深灰色的身影闪过,随后她便感到手臂一痛,一枚暗器擦着她的手臂飞过,竟划破了几层衣衫,在她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挺深的口子。
还有几枚暗器几乎是瞬间擦着她的脸颊、头发还有身侧飞过,这之后她才落到了地上,没站稳,踉跄着退了几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亦菱也顾不得手臂处鲜血直流,就那样定定地站在那里,神色先是震惊,随后是迷茫,再后来是黯然和愤怒。
洛沉碧也在一旁站着,方才他见到那数十枚暗器接连飞向亦菱,心中大惊,慌忙将同他缠斗的几人逼退,随后正要飞身赶来,却见到了方才的那一番场景,立时顿在了原地,眉心微蹙,目光也紧紧地锁在了亦菱身前那位身着深灰色棉袍的人身上。
而那些幽冥鬼域的人,包括那位仍旧立于围墙之上的人,皆是定定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法术一般,不再动作,连周身阴森的杀气都消散了许多。尽管隔着一层黑纱,但还是能感觉得到,他们的目光皆汇聚在一处,那位身着深灰色棉袍的人身上。
兵部尚书陆大人此时也停住了动作,但他的目光却没有像众人那样,看着亦菱身前的那人。而是落在了散落在地上的那些形状奇怪的暗器上,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他的几个儿子围在他身侧,面面相觑,一脸不解,却皆不敢言语。
皇女府和兵部尚书府的家丁护卫们,则是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自己的主子们不知为何。突然都住了手。而他们的敌人,这些罩着斗笠、蒙着黑纱的黑衣人们,不知道为何也不再动作了。他们感到十分困惑。却都不敢开口询问,只得一脸费解地站在原地,看看自家主子,再看看那些黑衣人。
亦菱的目光一直落在身前那人身上。许久都不曾挪开,直到她听到围墙上立着的那名黑衣人轻轻地道了一声:“师叔祖?”
那声音虽然极小极轻极其飘渺不定。但站在这已经恢复静谧的街道上,耳力极佳的亦菱可是听了个分明。师叔祖?她的心随着这一声一直沉了下去。
她垂下了眸子,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奇形怪状的暗器。那暗器她见过一次,就是此前在朔城那会儿夜里闯入冯太尉府时静儿中的那种暗器。一根不到小拇指一半粗的弯弯曲曲的银针周围尽是刺状的突起,活像一直正在爬行的蜈蚣,这样的暗器一旦深深扎入体内。若要取出,势必要钩破周围的肌肉皮肤。不可谓不毒。
洛沉碧也收回了落在着深灰色棉袍那人身上的目光,几步来至亦菱身旁,轻柔地拉起她的手,瞧了一眼手臂上仍旧在流血的伤口,柔声道:“还好没毒。”随后,他伸手点了亦菱手臂上的几处穴道,血渐渐地不怎么流了。
围墙上的那人不确定地唤了一声之后,就打了个手势,随后身形便从围墙上消失了。而其余的黑衣人也在众人还定在原地愣神儿的时候,迅速地撤离了此地,宛如一阵风一般,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幽冥鬼域的人前脚刚走,旁边东西走向和南北走向两条街道交汇处便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众人皆向声音的来向看去,只见身披玄黑轻甲、胯下高头大马、手提长枪、腰跨宝剑、背负弯弓的一群将士自街角处现身,足有五十多人,来人竟是禁卫军!
为首那人正是昨日率兵护送亦菱回府的禁卫军副统领,亦是当朝御史大夫时煊的亲侄子,此刻,那人勒住马,翻身而下,他身后的五十多名禁卫军兵士齐齐翻身下马,一众人齐刷刷单膝着地、跪拜下去,为首那人抱拳道:“属下护驾来迟。”
亦菱闻言挑了下眉,方才兵部尚书府的那些人冲出来时,她就分明感觉到这些人已经赶到了,只不过一直隐匿在旁边的街上,不曾现身。如今想来,怕是老祖宗早就吩咐过他们要护送自己回府,却又指明不到关键时刻不可贸然出手,看来无论什么事都逃不过她老人家的眼睛。
只怕那些幽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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