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宏岩望着谢玉轩,缓缓地说道:“案子是乔沂辰办的不假,所有的主意都是你出的,包括让禹恩泽跑到抱剑营街杀人,也包括骗巴渊,让他别死。更重要的是,你还安插了一个柳清风在牢里暗中监视禹恩泽,实在令人很意外。”
如果不是知道谢玉轩身世清白,伍宏岩很怀疑,谢玉轩还有其他身份。安插柳清风监视禹恩泽,哪是一个押司官能干得出来的?
哪怕就是在殿前司,如果不是针对特殊人员,也不会安排人员暗中监视。
谢玉轩叹息着说:“我现在想打死乔沂辰。”
之前乔沂辰还跟他说,所有的事情一定保密,绝不告诉其他人。
伍宏岩对他的事情了若指掌,除了乔沂辰外,没人再这么清楚了。也就是说,乔沂辰在伍宏岩面前把他卖了。
伍宏岩赞叹道:“谢押司果然心思敏捷灵巧。”
他只是说了几句话,谢玉轩马上就猜到这一切都是乔沂辰告诉他的。这样的人,留在临安府当个押司官,实在太屈才了。
谢玉轩谦逊地说:“不敢,有点小聪明而已。”
伍宏岩问:“岳彬羽已经死了,金国密谍组织却没任何线索,谢押司对此有何看法?”
谢玉轩摇了摇头:“这是殿前司的差事,我一个小小的押司,岂敢乱说?”
他可以帮乔沂辰,却不想帮伍宏岩。这是两个性质的事情,目前他待在临安府蛮好的,还是别跟殿前司的人打交道为好。
伍宏岩义正词严地说:“金国密谍潜入都城临安,关系大宋安危,身为大宋子民,能为圣上分忧,为朝廷分忧,何其幸也?谢押司是临安府吏,更是责无旁贷。”
谢玉轩没有被他蛊惑,转而问:“不知伍大人对金国是什么看法?”
伍宏岩郑重其事地说:“雪耻复国、中兴宋室,金国是我大宋世仇,我辈与金国势不两立!”
身为殿前司的将领,他跟很多人一样,身上还有热血,只想着有朝一日,能收复中原,以报靖康之仇。
谢玉轩问:“伍大人知道金国目前的情况吗?”
金国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金国了,建国多年,上层安于享受,过着奢靡的生活,相比南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伍宏岩咬牙切齿地说:“金国亡我之心不死。”
谢玉轩说道:“金国或许还有这样的想法,但更多的人只想安于现状。况且,他们的威胁,也并不是我们,而是北边的蒙古骑兵。”
谢玉轩跟伍宏岩介绍了蒙古,他们不断侵扰金国,此时的金国苦不堪言,时不时被蒙古入侵,哪还有心思对南宋动手呢。
听着谢玉轩的介绍,伍宏岩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金国处境如此不堪。
伍宏岩说道:“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应该与蒙古了联手,除掉金国这个世仇才对。”
他才不管什么蒙古呢,人家跟大宋又没仇,既没俘虏大宋的皇帝,也没侵占大宋的领土,更没让大宋进贡,敌人的敌人,不应该是朋友么?
谢玉轩问:“除掉金国之后呢?”
伍宏岩顿时哑口无言,身为军人,他自然明白,如果除掉金国,那金国目前的困境,将全部降临到大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