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皎洁月光,为这个满目疮痍的土地上披上一层银纱,然而这个备受折磨的世界,如同做了噩梦的少年,偶尔响起几声低吼。
在一个山洞之中,里面堆积层层叠叠的尸体,残破程度就像是十只二哈拆家一样,一片狼藉,地上的粘稠液体表面漂浮着一层鱼冻一样的东西。
在这堆尸体边缘蹲着一个人形生物,人形生物的体表如同血管一样,散发着蓝光的古怪纹路,头上顶着一朵蒲公英一样的植物。
一张正常男性的脸,算不上帅,但很耐看,眼睛跟死鱼一样翻着眼白,嘴巴不停咀嚼着什么东西。
双手抓着蛇狗的尸体,不停往嘴里送,在右手的手臂上是一把镶嵌着六颗蓝色石头的割刀,左手手掌只剩下三根手指。
人形生物将蛇狗尸体送往嘴边的动作陡然一停,丢下手中的尸体,双手抱头,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倒在液体之中不停翻滚着。
陈绝的意识刚刚苏醒,就感受到一股杂乱,暴虐,冰冷的意志冲击着脑海。
撕裂般的痛苦,在他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让他再次陷入昏迷。
在这股疼痛之中,他问到了一股十分诱人的香味,直觉告诉他,只要吃掉这个味道的来源,就能减轻自己的痛苦。
陈绝喘着粗气,嘴里不停分泌着口水,双目血红的缓缓抓起一只蛇狗的脖子。
“撕拉”一声,咬下一大块肉,疯狂咀嚼着,在就要吞下去时。
“呕”
猛的将嘴里的肉块吐了出来,陈绝扭曲的脸上闪过一丝清明,控制着右手,狠狠刺进胸口,脑袋无力的落在地上,再次昏迷了过去。
胸口的割刀散发着淡淡蓝光,透过刀尖缓缓涌入陈绝体内。
陈绝的身体忽然开始抖动起来,嘴里泛着红黑色的血沫,体表血管猛烈鼓起,在到达某个临界点后,犹如破洞的皮球,往外飙射着血液。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很久,似乎因为体内的血液已经干涸,身体的抖动也趋近平缓。
同时体表泛着蓝光的纹路,活了一般,向着心脏处缓缓挪动着。
纹路的移动,导致陈绝不由自主的剧烈咳嗽起来,每次咳嗽总是带着一大片鲜血。
随着纹路逐渐聚集在一团,向着某个图案变化,陈绝咳嗽出来的东西,也由鲜血,变成一块块肉块。
到最后实在咳不出东西来,只能干咳着。
待图案逐渐成型,洞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头顶那棵蒲公英一样的植物,缓缓枯萎,最终脱落。
等到陈绝再次醒来已经是五天后了。
他捂着有些发昏的脑袋,震惊的看着山洞内的景象,开始怀疑人生。
良久后,陈绝才回过神,他记得之前被一炮射在墙上后就昏了过去,期间醒了一次,就感觉无边无际的痛,然后自己做了一些什么动作,又昏迷了过去。
记忆只有这么一点,不过他也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起身向着洞外走去。
山洞并不深,仅仅只有十来米的长度,洞口散落着碎石,还有十来具尸体,这些尸体一直延伸到一个坑外。
从坑里到洞口也只有五六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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