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带着淡淡的倨傲,犹如人间雪。
琵琶声四起,不是缠绵悱恻的情曲,却是金戈铁马般的厮杀。
元淑婉自八岁时习舞,她这位嫡公主之舞精妙程度远胜于她的歌喉,若是国安在,她年满十八,应该会是名动天下的公主,这些才艺将是天下人礼赞公主的理由。
但是国灭,她的舞蹈与歌声,只能吸引来贪图美色的恶狼。
韶华楼中多艳曲,这还是宋昭第一次见舞姬跳这样的曲子,不仅如此,即使元淑婉不露真容,但仅凭那舞姿与身段,没有人会怀疑面纱后的她将会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韶华楼竟还有如此人物么?
宋昭觉得好笑,当元淑婉舒展臂弯中的那两道飘带似的长帔时,他不知怎的着了魔,伸手攥住了它。正在起舞的元淑婉微愣,试图扯过,但是宋昭仿佛是下了决心逗她,直接用力一拉,她只能随着转圈,将飘带缠在自己的腰上,一直转到了宋昭怀前。
识破了他的用意,元淑婉伸手抽出了身边侍卫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当冰冷的刀锋贴上宋昭的脖颈时,所有的音乐声都在此时停滞,众人的眼神惊疑不定,宋昭垂眸看向距离他怀抱不过三寸的女人,“你想如何?”
杀我?
元淑婉看着他戏谑的笑容,心里确实想杀他,她做梦都想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亦或者是将他一剑穿心,但她只是笑笑,清婉的眼眸中装出一丝妩媚。
或许是她从未装过,所以从不知道即使是假情假意,她却美的更加惊心动魄。
元淑婉一手执刀,一边将长帔抬高,将缠在她腰间的飘带层层转离,与宋昭保持了距离。再然后,便一刀挥断了帔子,徒手运灵将刀插入侍卫的刀鞘,徒留手攥着一角绫罗的宋昭原地发呆。
她退场前,再也懒得装,原本妩媚的神情恢复成了以往的清冷,不再看宋昭一眼。假意讨好,曲意奉承,这些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统统没有。
申信君知道后有些担忧,“你这样,他会喜欢吗?”
正在梳妆的元淑婉听了,放下手中的檀木梳,“他那夜既没有顶定我的罪,最起码也是不反感的。”
她以为自己要徐徐图之,哪知宋昭在第三天的行为就打破了她的计划。
元淑婉被再次点名,两人隔着屏风坐着,还是那间雅厢,她听到周围公子哥的调侃声,“宋昭说他不日前在韶华楼见到一位绝色美人,我们说什么也要跟来看看,能让圣子念念不忘的美人儿,到底是如何绝色啊~”
“可惜这位美人是韶华楼出了名的难请,即使被点名,人家都不愿意露面,宋公子,你待如何?”
宋昭微微一笑,“叫你们来喝酒,没想到全都来拿我说笑了,长胆子了?”
这些风流的世家子都在闹玩笑,“这不都是心疼你,巴巴的来,又要唉声叹气的回去。”
宋昭,“不用你们心疼。”说着,就提笔在红笺上写了四个字,交给了旁边的丫鬟。丫鬟收到字条后,将它递给了元淑婉。
宋昭的笔迹如同他的人一样,端方之中又带着些许风流不羁,元淑婉看着他写那张红笺,统共只有四个字——
一见成欢。
她见此,笑了,笑他已经落入她的陷阱。
元淑婉提笔,她知道一个漂亮的女人要骗起人来很简单,所以她的回音更是字字充满谎言。
他赐她一见成欢,她便回云胡不喜。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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