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没什么生意,就是供来往的商队歇歇脚,一年大半的日子都是闲着的,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段娘是个健谈的性子,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多,叶长歌也知道了,她们还没到丽水,现在这个地方叫李家村,既不属于天离也不属于蛮荒大泽,是个无人管辖的小村落,村子里自设宗祠,过的安逸平和。
直到晚间,叶长歌才见到这客栈的掌柜,让叶长歌意外的是,这男人不是想象中的孔武有力的庄稼汉模样,反倒是身形挺拔颇有些气派,不知道是不是叶长歌的错觉,她总觉得这男人眉间隐隐有些戾气。
这般想着,叶长歌就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席间,那男人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这李家村地处偏僻,姑娘怎么一人在这里?”
叶长歌微微蹙眉,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段娘是个心细的,见她神色有异,便在桌子下面轻推了一下自己男人,歉意的道:“姑娘莫要理他,女人家的事情他一个大老爷们哪里随意问得——”
说罢,讪笑了几声,叶长歌状似忧郁的叹息一声,道:“我是来投奔亲戚的,但是世事无常,有人说他们早搬走了,现下也没了音讯。”
“哦?姑娘可知你亲人的姓名,我在这里也有个几年了,来往的人也多,或许我能帮助姑娘一二呢?”那男人热忱的继续问道。
叶长歌心中越发的冷,面上却丝毫不显,继续道:“我只知道我舅父家姓苏,名唤苏文清,其余便不知了。”
那男人见叶长歌对答如流,没有丝毫的紊乱慌张,便也以为是自己多疑了。
一顿饭吃完,叶长歌便谎称身子不适回了房间。
玉墨仔细的关好了门窗,确定无人后,才低声道:“小姐,奴婢觉得那掌柜的不对劲。”
叶长歌点了点头道:“方才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他惯用左手,但是右手无名指指端有薄茧,是长期握笔所致,但你看这客栈布置,却不文雅,处处都可疑——”
玉墨有些不安,这一路上遇见的变故太多了,她看了看叶长歌道:“不如咱们连夜离开吧,奴婢总有些不安——”
叶长歌却摇了摇头,看了看天色,道:“他已经开始怀疑咱们了,你去告诉李伯,晚上留心些,咱们随机应变——”
果然到了夜间,叶长歌就听见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玉墨想起身,被叶长歌按住,她缓缓的摇了摇头,示意玉墨不要轻举妄动。
门外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透过走廊微弱的光亮,隐约间可以看出是个男子的身形,但他并没有推门进来,而是用什么东西捅破了窗纸,只见有轻烟飘散进来。
是迷烟——
叶长歌和玉墨两人不约而同的捂住了口鼻,等了半晌,那男人敲了敲门,见里面没了声响,才放心离去了。
两人不敢呼吸,叶长歌示意玉墨去开窗,没想到玉墨才走到窗边,便见到数道火光直冲窗子而来,正钉在窗棂上,是箭矢上绑了浸了火油的布带,几乎是瞬间,窗纸就燃了起来。
是谁想要她们的命么?
嘭地一声,李伯一脚踹开房门,急道:“小姐,应该是有人纵火,我们要走了——”
楼下的火势更大,还有浓重的火油的味道,显然是有人提前部署下了,叶长歌几人打算从二楼窗户走,却听见一声细微的女子的呻吟声从楼下房间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