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了旁人的兴趣,马上就有人问:“什么大事?快说说快说说——”
那人嘿嘿一笑,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这才道:“听说太皇太后怕是时日无多了——”
有人嗤笑一声:“这种事情你都知道,可别说大话啊——”
周围人哄笑声起,那人卖关子不成反被嘲笑的人马上恼羞成怒,脸色涨红的辩解道:“我可不是瞎说啊,听说是病了,前几天陛下下旨全天下的寻名医进宫,你们想,宫里的太医们都没办法的事情,难道不是快不行了么?”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到是信了几分,不过还是有人不赞同的道:“我看未必,这么多年太子的腿不还不是没好,哼,都是些个庸医——”
说完,马上有人低声骂道:“你不要命了,什么事情都敢说。”
那人也自知多言,讪讪的住了口,众人说了个无趣,也各自结了茶钱散了。
叶长歌想起那张俊美苍白的面容,也不由的忍不住的叹息,这天离虽不及天煞民风彪悍骁勇善战,但是储君如此,难免被人非议。
几人进了城,只见路上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只因郾城地处边境,有不少来往的商旅,供人休息的客栈自然也多,李伯寻了一处安静又朴素的地方要了几间上房,又买了几件换洗的衣衫,用了半天的时间才收拾停当。
到是段娘一直没有醒过来,叶长歌探过她的脉象,缓慢沉稳,无性命之忧,为防万一还是让李伯请了大夫来,大致的结果和叶长歌估计的不错,只不过有一点——
“这位夫人想来是吸入了太多的浓烟,伤了嗓子,日后能不能说话,老夫还不敢保证,只能先开一些清肺祛瘀的药先喝着——”大夫替段娘看过后,惋惜道。
叶长歌也没想到段娘竟然伤了嗓子,不过好歹留下一条命,只要人活着,总会有办法问出来一些什么。
段娘在晚上就清醒了过来,最开始她情绪还激动,闹着要离开。
叶长歌只是冷眼看着她闹,半晌才道:“客栈被一把火烧了,你丈夫也不见了,你若想查清真相,就安分的留在这里,但如果你想不清楚,大可从这里离开,以后是死是活与我们无关,玉墨,让她走——”
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段娘瘫软在地上,发楚嘶哑的哭声,粗嘎难听。
玉墨上前将她扶回床上,柔声安慰她道:“现在你身子还弱,可莫要再哭了。”
段娘抽噎着,她回忆起,那晚吃过晚饭,两人回房后,耳鬓厮磨半晌,自己的丈夫就提议饮一些清酒,他们夫妻偶尔也会如此,她自知酒量并不差,但是那晚,只半杯她就觉得自己浑身无力,意识模糊了。
现如今又听见了叶长歌的话,只觉得心中疑惑,她并非是愚笨村妇,此事蹊跷,且她丈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她如何甘心?。
叶长歌见她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自包袱中拿出那晚从暗格里抽出的红匣子,递给了段娘,道:“那晚,你说这东西重要?”
段娘才忍下去的泪又流了出来,她颤抖的捧着那盒子,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是几本册子,纸张泛黄,但是被保存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