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同伙的质问,二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意思?难道我叫你们来的时候,你们是都不知道我什么意思是吗?现在开始装好人质问我了?
合着出了毛病,我就得一个人担着所有的骂名?
那有了好处,为啥是大家平分?你们也没多给我分一份儿啊?
但是,能成为村儿里最难缠的泼妇,就是因为二婶是个有脑子的人。
能胡搅蛮缠就占好处的,她才会胡搅蛮缠,当单纯的胡搅蛮缠占不到好处的时候,她就会找到道义上或者道理上立足点,然后再借题发挥,胡搅蛮缠……这才是二婶最难缠的地方。
村儿里别的泼妇可没这样的本事,她们就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随地一坐拍腿哭……这玩意儿,别人一看就是职业哭坟选手,纯粹是耍赖。
所以现在,二婶虽然气的直咬牙,但却很理智的没有跟同伙吵起来。
因为一旦吵起来,她就输定了,今晚他们所有人都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无所谓,输一次也无所谓,但她已经在王德宝的手里输过一次了,再输一次,她的威信何在?她下次召集人的号召力何在?
深呼吸几次,二婶强行忘记身后的质疑声,继续把话题重新带回到正题上。
“王德宝,你就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把钱存进银行?你为什么不留着今晚就还给我们?”
“你不知道我们大家都急缺钱吗?你不知道这笔欠债你已经拖了大半年了吗?”
“现在,你我们所有人都白跑一趟,你于心何忍?”
二婶身后的众人,瞬间统一了阵线,有几个站的靠前的,灯光下,他们的脸都红了,一个个气的呼哧带喘的,好像很愤怒的样子。
顾老太拧着眉,觉得王德宝的这帮亲戚们,怎么都不对劲。
这时顾老太侧后方的一人,轻声叹道:“遇到高人了啊,啧,玩的还挺脏,这是摆明了要把这兄妹俩往死里逼啊。”
嗯?
顾老太认出了那人,是在县政府上班的易海民,家就住在胡同口。
现在光线不好,人又多,老太太的注意力都放在对面,倒是没注意到身后还站着他们胡同的牛人……这人从来都不掺和邻里纠纷,现在却站到了这里,这是明摆着要掺和进来了?这可是头一回啊。
周围几人听到声音,也都一起回头,看向易海民。
易海民摆摆手,低声说道:“出去再说。”
干嘛出去说啊,有话你就在这里说啊,你不都站到这里了吗?诶呀,真是急死个人……
顾老太记得差点儿挠头,但是易海民平日里就板着脸很严肃,街坊邻居谁也不敢随便跟他开玩笑,她自然也不敢“冒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忍着。
这边的小情况,只是小范围的几个人、几秒钟时间的小插曲,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还是在王德宝身上。
二婶的这一番指责,完全是话术的高阶段位,借题发挥的经典案例,把人恶心的够呛,但你又不能说她是完全的胡搅蛮缠……就很难受。
周围围观的人,不管是向着王德宝的,还是纯粹看热闹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王德宝要不做解释,那肯定没法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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