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插嘴的,她的身份就决定了她不可以偏袒一方……但是她实在是气不过,说道:“太过分了吧你可是他亲大伯,你这么干,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亲大伯”
王进忠瞬间变脸,用有些委屈的神情说道:“这位警官,你想想,那可是一千块钱,老头子我二话不说就借了,不是他亲大伯,我能这么痛快那可是我全家老小攒了十几年的血汗钱啊!现在他不还我钱,我儿子怎么娶媳妇我小儿子怎么找工作我一家人怎么生活”
周红柳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确实,现在她觉得老银币干的事儿有多过分,那么,同理,王德宝还不上这笔巨款,王德宝就有多过分。
妈的,只要进了老银币的逻辑,就完全能够自洽,绝了!
周红柳气的大了一个号,但是死活找不到角度来反驳,就很气!
王建国暗暗叹了口气,心说回头一定要好好地给这些年轻的手下上上培训课,省的这帮人说话都那么没水平。
尤其是周红柳,好家伙,你丫是专门凑上来给老银币垫话的吗看不出人家就等着王德宝问出这句话呢
结果人王德宝很冷静,没上当,你倒是帮他问出来了……被动不
王建国瞅着王德宝,想看看他能怎么应付眼下有点棘手的局面。
通常来说,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是不怕动手的,但是对上老银币,年轻人就会很头疼。不止是年轻人,绝大多数人对于老银币,都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根本没办法。
周红柳求助地看向王建国,却见她的领导面色不善,瞪了她一眼。
周红柳呆了呆,猛然醒悟,自己这是好心办坏事了。
醒悟过来的周红柳,顿时心虚地不敢看王建国。
王德宝还是一脸的淡定,冷冷地说道:“你这个房租抵债的思路,大半年了,我这个当事人还是第一次听说……你该不会就只告诉你自己了吧”
王建国乜了周红柳一眼,意思是你看看,人家才17岁的孩子,都比你强。
周红柳脸通红,但又偷偷为王德宝高兴。
王进忠微微一笑,说道:“村长和支书都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王进忠有意朝王建国看了一眼。
王建国顿时脸色一沉,有些愤怒。
实在是王进忠的这番话,包含的信息太多了……可以直接翻译为,村长和支书,都是支持我的做法的,你丫就认了吧。
周红柳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王建国,期盼领导能帮王德宝说句话。
但是王建国很头疼,因为这首先是王德宝的家务事,然后是大王村的村民内部矛盾,就算是扯上债务纠纷,那也不归他一个县派出所管,那是驻村治安员的活儿,顶多是乡里派出所能管一管。
王建国的战友只是个乡派出所副所长,人家再给力,也不可能帮他压制村长和支书,这根本是不可能的,风险大到离谱了。
而王进忠朝他看的那一眼,其实就是在警告他了。
妈的!真是个老银币!
王建国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同时,王德宝也在心里骂了同样的一句。
两世为人,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几十年,他明白,现在揪着“自己这个当事人对房租抵债的操作毫不知情”这个话茬,基本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大不过村长和支书。
当然,也可以等年底,君子兰一出手,起码能进账万把几万块钱能,到时候还了债务,再要房子……
但王德宝很怀疑,到了那个时候,真能要回房子吗
还真不一定,要看看村长和支书是什么态度,王德宝才能决定自己下一步要怎么做。
一念及此,王德宝说道:“村长和支书什么时候来”
王进忠没察觉王德宝的变化,有些得意地瞥了脸色不好看的王建国一眼,说道:“应该晚点儿就来。”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拖拉机的突突声,村长和支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