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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把这一切说出去的,只要你自己不说,你就永远是楚泽珩。”
他将眼光转向别处,心下不由赞叹程依然的机智与聪明,能够洞察了这一切。
冷冽的北风吹起他的头发,扬起落寞的感觉。
她轻叹一口气,问着:“我一直想要问你,你每天面对着佳瞳,却不能告诉她这一切,你不会难受吗?”
一抹笑容绽开在他的唇边,精致而绝美的笑容,却暗暗藏着嘲弄。
“难受又能怎样,听从少爷的一切吩咐,是我的职责!”
她不敢相信地皱起眉头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完全听从一个人的话,连自己的真心也可以出卖吗?
楚泽珩收起落寞的眼光,换上一贯的淡然。
“我要走了,今天我们的谈话,还希望你能保守,因为少爷,一直以为我的记忆没有恢复。”
“什么?”程依然大惊,“不是他让你隐瞒记忆的吗?”
他慢慢摇着头:“想要让少爷完全放下心来,想要让佳瞳完全死心,我必须这么做。”
话音刚落,楚泽珩就慢慢走开了,留着程依然在原地苦笑。
直到他的身影已经走远了,她才想到了什么,又一次追上去,呼喊着:“带我一起去!”
他满眼的疑惑。
她的眼光坚定:“带我一起去找林绍珉,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只是,很担心他!”
看着她满眼的期许,他点了头。
子夜时分,火车终于停了下来,金佳瞳颠颠撞撞走下火车,刺骨的寒风刮在她单薄的身影上,撕裂般的疼痛。
姜盈盈步步紧跟,不敢有一丝松懈。
出租车很快停在了医院门前,两个匆匆下车的身影,在医院的长廊上奔跑着。
像极了那个雨夜。
在护士的帮助下,金佳瞳与姜盈盈很快来到了病房,静悄悄的病房中只听得到机器的响声,一盏昏暗的灯光亮在床头,照在那个老人的身上。
蜡黄的脸颊,布满额头的皱纹,还有,那满头的银丝。
坐到床前,金佳瞳的眼泪如雨点一般落下,自己的父亲睡在那里,身边没有一个人陪伴。
这么多年来,他是这样的寂寞,自己竟然去了外面工作,忽略了他的孤寂,没有陪伴。
“爸爸……”
略带哭腔的声音在病房中飘散开来。
床上的父亲却还在沉睡,淡淡地神情,让人感到十分恐惧。
医生走了进来,记录了一下机器上的数据,看着金佳瞳,满脸的凝重。
站在一旁的姜盈盈忙拉住医生宽大的衣袍,声音焦急。
“医生,金伯伯怎么样了,究竟是生了什么病?”
“是肝癌晚期。”医生慢慢说着,“病人两个月前就被查出来了,我们要求他住院,他却说要回家,直到昨天在家昏倒了,才被送过来的。”
两个月前?
金佳瞳泪眼朦胧的看着父亲,两个月前就查出来肝癌晚期了,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呢?
医生无奈摇摇头:“等他醒来,你们和他好好说说话吧,没有多少时间了。”
姜盈盈惊讶地捂住嘴巴,抑制不住的眼泪。
金佳瞳伸出手慢慢抚摸着父亲的一头白发,声音已经哽咽,说不出什么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