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播放着最高政府的告示。
拉斐尔再次进屋,抱住儿子失声痛哭。哈索里的眼睛发红,手狂乱的抓扯着,后来,他照着母亲的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鲜红的血,渗进了哈索里的嘴。一滴、两滴,哈索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的疼痛,稍稍的有点减轻。
哈索里一家三口,在那个早上期待着食物和水,但是等到快中午的时候,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人类好像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中午的时候,昏睡的哈索里醒过来了,他睁着血红的眼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了母亲拉斐尔!他想起了咸的血,那似乎有点美味,他的全身,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血,他知道那血,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他又一次爬向了母亲,拉斐尔笑着说,醒了?哈默里看着儿子,下意识的躲在了床的里面。
哈索里喘息着,死死地盯住母亲肩上的伤口,那儿,有他需要的东西!他像一个狂暴的狮子一样,猛地站起来,抓住母亲的肩膀,又是狠狠的咬下去!
拉斐尔挣扎着,痛,入之骨髓。但想到这样可以减缓儿子的痛,母亲不再挣扎,咬着牙忍受着。
哈索里开始吸吮着伤口处,咸的血,使他兴奋。他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不,他已经疯了。他认不出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婆婆,睡着了吗?怎么一点声息也没有了?”好长一段时间,姬阿婆没有一点声息,江璐不放心的问。
没有,在听着,这故事怎么这么让人毛骨耸然!姬阿婆的声音,听起来少气无力。
“您的胃,这会儿好点了吗?”江璐关心的问。
姬阿婆:没有,好像更痛了。
那您,还要继续听这个故事吗?没有回答,江璐于是继续的讲着:
就在那天晚上,已经完全疯狂的哈索里,又袭击了父亲哈默里。遭受袭击的哈默里,让儿子的行为弄的恐惧异常,看到儿子又昏睡过去以后,一个罪恶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不孝之子,人人可诛!父亲哈默里安慰着自己的良心,他站在儿子的床沿,他已经感受不到别的,他只是为着儿子嘴角那垂着的血滴,而恐怖的意识到,比死亡更大的危胁,正在悄悄的向自己靠拢!
那个时候,受伤的拉斐尔,鼠疫的痛苦也已经发作,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她背着身,悄无声息。
那个夜里,哈默里掐住儿子的脖子,没怎么费力,就给弄死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拉斐尔发现死去的哈索里。疼痛使她没法悲伤,死亡的信息更近的贴近了她自己,她顾不上去怀疑哈索里的死因,她只是流着泪对哈默里说:
把他抱出去,埋了吧。
夫妻二人把哈默里的尸体拖到屋子外面,高台上的士兵又开始喊话了:
喂,在干什么?喂,让你们别走出屋子,听到没有?
儿子死了,请你们帮忙把他埋一下。拉斐尔生气而悲愤的大叫。一个士兵尖刻的说,死了就死了,放那儿,等着发霉吧。
瘟疫!瘟疫!这场瘟疫,不会饶过你的!拉斐尔诅咒。
士兵吼道:就地掩没,听到没有?接着远远的,扔过一把铁锹!
在哈默里眼中,拉斐尔简直是个白痴。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敢于帮她?”
姬阿婆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是人吗?江璐,你讲的这个故事,好像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
到了一定的时候,您以为人与人之间,不会互想啮咬吗?江璐笑着看向姬阿婆。她只是想要增加一种悬疑和惊悚的感觉,让姬阿婆忘掉疼痛。
不听了。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讲吧。姬阿婆转过身朝着墙,用一块手帕,盖住了那故作苍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