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舟和欧诗亭的婚礼,定于九月底举行。日子一天天的临近,欧诗亭的情绪一天天的昂奋,她甚至很少睡觉,躺在床上的她,常常的睁着明亮的眸子,待到黎明。
于是第二天当燕子舟看到她的时候,她总是眼皮红肿着,眼睛水汪汪的好似刚刚哭过似的,她的面容憔悴,身体虚弱的令何叔忧心忡忡!
“少爷,你劝劝小姐吧,她这样下去身体会搞垮的。”何叔求着燕子舟。
燕子舟扶着欧诗亭,欧诗亭已经瘦的不再丰满,她的骨骼尖凌着,扎的他生疼!
“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这个样子我担心出席婚礼会很困难!”燕子舟故意绕着说。他自然知道,欧诗亭现在的情绪,有点反常,稍不注意,就会刺激到她的心绪!
“我很好呀!”欧诗亭笑了,她瘦的尖尖的指,摸上了燕子舟那美的明媚的前额,这个男人是多么的独一无二啊,他的唇,他的眉,他的一切,没有一样不是她深爱着的!
她很幸福,因为,再过两天,这个男人,就是她欧诗亭永远的伴侣了!
她被幸福包溢着,江璐已很少能引起她的注意,甚至有一天她在山庄的附近看到姬阿婆,有一瞬间欧诗亭恍惚着,竟不再记的曾经多少次和这个女人交过手!
姬阿婆看着欧诗亭,看着一天天消瘦的欧诗亭,她深深的怜惜,她把一蓝刚刚采摘的草莓送到欧诗亭手里,温慈有加的低声说:
“亭儿,多吃点这个,会增加食欲的。”
欧诗亭迷惘着,风荡起她的衣衫,她努力的回想着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但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们认识吗?”欧诗亭的语调,少了惯常的凌厉!
我们认识,我们其实一直就认识。姬阿婆慢慢的说。她的心中,掠过无法抚摸的痛。
什么时候,她才能和欧诗亭相认?什么时候,她才能以母亲的身份,给欧诗亭一份照顾?
也许,还不到时候。
只是看着有孕的欧诗亭这样的面黄肌瘦,姬阿婆实在不忍心、实在不忍心。
一步三回头,看着欧诗亭把草莓,一颗颗的送进嘴里。欧诗亭侧着头,还在一遍遍的想着,这个女人,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为什么记忆,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呢?欧诗亭很苦恼。
阳光出来的时候,照着她身上,她有点暧暧的,她忽然的想起,哦,这个女人,是江璐的红粉知已,她们不是常在一起吗?对了,对了,仿佛很久,她的影穿过她欧诗亭的短剑,她为了护住江璐,不惜和她欧诗亭的“星剑锁骨”一试高下!
江璐的人,她是江璐的人!
欧诗亭忽然的就笑了,江璐有这个姬阿婆,那她呢,她欧诗亭有燕子舟,有子舟啊,她已装不下任何人了。
她抬起头,看向那个远去的女人,姬阿婆瘦高的背影,有几丝落寞,有几丝惆怅,可惜欧诗亭感觉不到!
于是下一天的时候,夜中欧诗亭睡不着的时候,有时会一次次的跑去厨房找东西吃,于是在厨房的冰柜里,她总是能找到她爱吃的甜食,她欢喜着,又不知这些食物从何而来,问何叔时,何叔也是一脸的惊异!
张目四望中,夜的风有点寒凉,窗外似乎有几百双眼睛,又好似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欧诗亭恍惚着,有时又凄凉着,这个时候,她多么渴望燕子舟会在她的身边!
日子似乎很难熬,似乎再多等一分一秒,欧诗亭的呼吸就要停顿一样!
她的胸口郁闷着,仿佛一切不堪重负似的,有一天她流着泪对燕子舟说:
“子舟,舟,我有点等不及了。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夜里我总是在恶梦中醒来,我总是有着出不尽的虚汗,子舟,我有点怕,我想,我们的婚礼,能不能提前呢?”
燕子舟握着欧诗亭的手,他不语,但看到欧诗亭哭的那么伤心,他拍拍她的背,安慰的吻上她的头发!
“就快了,婚礼不是再有两天就到了吗?”
欧诗亭改变的有点厉害,这令燕子舟也极度的不安。
不,子舟,我怕我等不及啊。欧诗亭终于的哭出了声!
好,我们提前,我们明天就结婚好吗?好在一切都准备齐全了!燕子舟遵从着欧诗亭的意愿,匆匆的,把婚礼定在九月二十七!
夜里,燕子舟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过去,他通知亲戚朋友同学,因为特殊原因,他的婚礼只能提前,在此对各位朋友表示了深深的不安和致歉。
江璐是从罗岳的短信中得知这一消息的,说不上是一种什么心情,说实话,她曾经差一点就要成为燕子舟的新婚妻子,如今却是燕子舟和欧诗亭的大婚日子,她该是高兴呢,还是失落?
为什么要提前呢?欧诗亭做事,难道一向就这么随心所欲吗?
找出曾经和燕子舟一起的照片,找出过去和燕子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江璐找了个垃圾袋,她想,这些,该是消失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