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关的都是重刑犯,皇上开口治罪善宝,纵使善宝的罪名是莫须有,她也算做重刑犯。
李青昭好不懊恼,向善宝发牢骚:“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蹲大牢,你死了好歹得个刺杀皇上的罪名,我却得个绑架秋夫人的罪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喜欢秋夫人呢,可我分明喜欢的是秋大人,一字之差,意义却千差万别,真是要命。”
善宝晓得这个表姐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安慰她道:“你死不了,我不会让你死。”
李青昭贼眉鼠眼的往牢房外看看,灯火昏黄下,由牢门上方吊着下来只大个的蜘蛛,除此,别无活物,她放心,靠近善宝悄声道:“表妹,你的意思,我们越狱?”
善宝反问:“之后呢?”
李青昭无言以对。
善宝怃然苦笑:“之后浪迹天涯亡命江湖?那都是江湖小说里的故事,我们从济南逃难来到雷公镇何其艰难,更别说要治我罪的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好一阵沉默,牢房里静得可以听见李青昭粗重的喘息,远远的那狱卒的哈欠声渐渐密集起来,不一会便没了声息,想是睡着了。
李青昭用手撑着硕大的头颅,困意袭来,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索性睡个痛快,她闭上眼睛含糊道:“那你还说不会让我死,你又不肯越狱。”
善宝的手缓缓搭上李青昭的后背,轻轻道:“我拿你的穴,你便成假死之状,然后我喊狱卒说你突然暴毙,他们就会把你用门板抬出去,连夜送到乱葬岗,你趁着夜色漆黑,阴风狂吹,乱葬岗鬼怪横行没人敢去,你就逃跑,跑的越远越好,隐姓埋名,毕竟皇上想治罪的是我,他不会为难你。”
李青昭慢慢的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双眼睛见鬼了似的惊骇,浑身宛如冻得筛糠,哆哆嗦嗦道:“夜色漆黑,阴风狂吹,鬼怪横行,表妹,我宁可死在牢里。”
善宝唉声一叹,既如此,别无良机。
她挨着李青昭躺了下去,悔不当初:“想想就气,凭那曹公公是死是活,我不该管他才是,如今我倒不知是死是活了。”
话到这里,脑袋里灵光一闪,曹公公还伤着,之前那些太医治不了他,现下也不会治好,早晚有求着自己的时候。
心下突然开朗起来,长舒口气,搂着李青昭沉沉的睡去。
下半夜时油灯燃尽,狱卒也睡得正香,没有过来重新掌灯,漆黑一片里,善宝朦胧中感觉有人抬起了自己,想问,张不开口,想喊,发不出声,难道是梦,可是这周身的感觉如此清晰,自己已经被放在一块状如门板的东西上,然后出了牢房,眼睛极力睁却睁不开,感觉是经过了走廊,然后一股凉气扑来,应是出了大牢,继续行进,耳边是聒噪的虫鸣,像是到了郊外,又走了许久,她被放了下来,有人使劲一推,将她推下了门板,然后听见有脚步声迅速离去。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权当是做梦罢,继续安睡,天亮,她睡醒,伸个懒腰,推推身边的李青昭:“表姐。”
突然感觉表姐有点瘦,侧头一看,当即惊叫一声:“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