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送走了祖静婠,善宝就在等着白金禄登门提亲,等了三日,白金禄没来,来了祖静婠,见她又哭:“小娘救我。”
善宝心一沉,晓得是白金禄不肯来,一掌拍在炕几上,开口骂道:“真无耻,这样的男人……”很想说不嫁也罢,可是不嫁不行啊,过些时候这姑娘肚子大了,首先郝姨娘差不多就得崩溃,其次那些个多事的姨娘谁知能弄出什么事来。
一着急,感觉闷热难耐,瞧着那珠帘静静垂着,阳光透过窗户上糊着的蛟绡纱洒在擦洗得锃亮的青砖地面,善宝只觉晃眼,抽出丝帕拭掉额头细微的汗珠,去炕几上拿过冰过的瓜果,吃了颗,又塞给祖静好几颗,道:“还好你没多大反应,若是呕吐不止,可要命了。”
祖静婠大口大口吃着瓜果,孕相十足。
细细的琢磨之后,善宝决定同白金禄谈一谈。
祖静婠似乎有些怕:“他若还是不肯呢?”
善宝无奈道:“只能让你二哥出面了。”
祖静婠吓掉手中的果子,骇然望着善宝,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行,您不能把这事告诉其他人,太丢人了,我还不如死了呢。”
善宝劝她:“你二哥的为人你知道的。”
祖静婠仍旧摇头:“还是不行。”
一个姑娘家未婚先孕,按律例,会被定为私通之罪,但人终究是凡人,这种事层出不穷,当事者一般的做法是——
躲避生子,偷偷送人。
胡编乱造,梦里怀孕。
冒险堕胎,掩人耳目。
匆忙嫁人,谎称早产。
最后这条,比如祖公略的身世,他不足月出生,雷公镇人传言说当年白素心其实是怀了祖公略才嫁给的祖百寿。
祖静婠深居闺阁,不懂这些世故之事,除了哭便是哭,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祖家有个婢女被指给某个小子,那婢女嫁过去后怀了身孕,后来不明不白的小产,丫鬟婆子们议论,是那婢女得罪了人,被人暗暗下了药使得她滑了胎,于此,祖静婠联系到自身,对善宝道:“小娘你懂医术,你给我弄一味药把这孽障打掉。”
善宝听了都胆战心寒,袖子一拂,呵责道:“胡闹!”
祖静婠却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小娘你帮帮我。”
善宝气急,一把推开她,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实在不值得可怜。
祖静婠又爬到她脚下,抱着她的腿仍旧涕泪相求:“小娘你帮帮我,这个家除了你没人能够帮我,若是给其他人知道,会笑话死我的,我也没脸活了。”
善宝被她闹得不知所措,长长的出气深深的吸气,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帕子擦擦她脸上的泪,一颗心早软软的再狠不起来,缓口气道:“不至于堕胎,好歹是条命,这孩子投胎在你身上是与你的缘分,这话我娘说过,你安心等等,我去找白金禄。”
祖静婠突然破涕为笑:“小娘你比我娘对我好。”
善宝忽然想起这一宗:“你娘那里?”
祖静婠惊恐道:“千万不要告诉她,她会打死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