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如释重负的躬身退出,在门口抹了把头上的汗水。
偏巧此时善宝由锦瑟陪着来找祖公略,隔着游廊外那一簇绚烂的蜀葵望见他从祖公略这里出来。
锦瑟与善宝对视,嘀咕:“皇上找玉桂作何呢?”
善宝没有说话,猜测到什么,等玉桂朝游廊另一头匆匆而去,她让锦瑟自去忙了,然后独个往门口走去,天子亲随日夜守候于祖公略所在的各处,见她到,因没有正式封诰,护卫们只含糊的称她一声娘娘。
善宝嗯了声:“不必通报,我自己进去。”
天子亲随这些护卫们也晓得她在祖公略那里是怎样的宠爱,便恭敬的退至一厢。
自己家,善宝轻车熟路的进了门绕过槅扇又绕过十二扇雪纱绣着各种名花的屏风,待看见桌子前端坐的祖公略正与猛子密密而谈,她故意清咳一声。
祖公略扭头见是她,掬了一脸的笑道:“不是让你歇下么。”
猛子侧身相让,躬身施礼,口尊娘娘,然后识趣的退了出去。
善宝脱开祖公略来挽她的手,见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她铺开一张熟宣,执起狼毫画着。
祖公略见她画的七扭八歪不成图形,莫名其妙道:“你做什么呢?”
善宝头也不抬的继续画着:“我在画符。”
画符,这是那些道家和江湖术士们惯用的驱邪魔的招数,祖公略不知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想作何,兴致勃勃的看她画。
终于画完,善宝拿起,朝符的背面吐了口唾沫,然后啪,将符粘在祖公略脑门上。
祖公略愣了愣,随即给她的滑稽相逗得哑然失笑,吹了口气朝眼前垂下的符咒,笑问:“你该不会认为我是邪魔?”
善宝晃晃头:“非也,是邪魔入侵了你的身体,不然你为何让玉桂扯谎来骗我。”
祖公略一把拽下眼前的符咒,何其严肃的看着善宝:“你这样想?”
善宝同样肃然望着他:“我方才看见玉桂从这里出去,你找他无非是告诉他,在我面前,打死也不能说实话。”
祖公略眸光清凉,仿佛初秋的露水打湿了他的心底,微冷,怅然一叹:“你竟这样想。”
善宝拾起他丢在桌子上的符咒揉搓成团,哂笑道:“不然呢,你为何一走数月不给我一点点讯息,你是皇上啊,你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你随便派个人来,我只想知道你安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泪水在眼眶打转,咬牙忍住没让泪水滴落,续道:”另者,为何玉桂不明就里就人云亦云的说你不在人世你却轻易饶恕他,你是皇上,你是九五之尊,玉桂不过黎庶,他这样信口胡说欺君罔上按律是要砍头的,你不杀他,只能说明玉桂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授意。”
她终于没忍住,一滴泪如珠子滚落,不偏不斜刚好落在祖公略手背上。
祖公略心揪紧的痛,一把将她揽如怀里,声音轻的恍惚从隔世传来:“宝儿,你为何这样想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