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夜,地处偏僻的翠岫宫清静得恍无人烟,星星点点的灯火更显出夜的诡异,外头候着的宫女太监习惯了静默,突然一声炸雷,唬的宫女太监个个尖叫,雨,毫无征兆的不期然而至。
这时节打雷已经不多见,还如此大的雨,更是让人意外。
善宝一番话何尝不是让祖公略感到意外,凝住神行,只看着她,无话可说。
善宝亦不知该说些什么,久别,两个人就这样黯然相对,良久,还是小皇子咿咿呀呀的叫声把二人惊醒。
祖公略负手在地上踱步,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你喜欢苏摩?”
这个问题实在尖锐,说不喜欢,那为何要嫁呢,说喜欢,祖公略一准认为她是在说气话,他这个人,有时还是很自负的,借着逗弄儿子拖延了点时间,然后模棱两可的道:“嫁或者娶,不过是两个人合在一处过日子,喜欢,缺是这世上最奢靡之物。”
祖公略住了脚步,挑眉看她,不大明白她后半句的意思,又不好细问,只过来将小皇子从善宝怀中接过来,以天子该有的威仪道:“你可以走了。”
善宝微微一愣,兴师动众的把自己宣来,却只说了三句话,最后这一句还是赶自己走的话,而有用的话只两句,圣意难测,古来有之,不曾想祖公略那样翛然是一个人,而今也变得如这春日的天气,早上风晚上雨,波谲云诡。
抱着儿子亲了又亲,然后含泪一步三回头的出了翠岫宫。
外头早有宫女太监候着,硕大的伞擎了过来,轿子也贴近门放着,由宫女扶着上了轿子,善宝忽然想起什么,从身上摸出一个香囊,掀开轿帘递给恭送她的张四合道:“这个是我给小皇子做的,贴身放着,蚊虫不叮咬,天越来越热了,得防着。”
张四合双手接了过来,又说了句“恭送娘娘”,看着善宝的轿子顶着风雨走了,他这才转回身进了翠岫宫,把善宝送的香囊呈给祖公略:“善氏说,天越来越热了,在殿下身边放这个,防止蚊虫叮咬。”
祖公略淡淡的扫了眼香囊:“交给秋蕙罢。”
秋蕙,东暖宫的掌事宫女,那些照顾小皇子的乳母宫女悉数归她管制。
张四合应声是,拿着香囊转身想走,突然祖公略瞧见香囊上有几个字,喊张四合:“给朕看看那香囊。”
张四合只好又把香囊呈上。
祖公略也不接过来,小皇子有点困,他很少抱,更不会哄,只是小皇子已经将头偎依在他怀里,他就学着乳母和宫女的样子,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没有多余的手来接香囊,只看那上面的几个字:春还在,人未走。
想是绣的急,针脚粗疏,字体倒是娟秀中透着霸气,祖公略熟悉这是出自善宝之手,拨云见日般,他霎时洞悉了善宝的心意,舒朗一笑,朝张四合道:“去罢。”
张四合糊里糊涂,转头回来时偷着把香囊看了又看,没看出什么端倪,可是皇上为何笑得如此开心?不懂也不能问,只是没走几步突然又给祖公略喊住:“给朕再看看那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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