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兄弟里,可也只有你了……”
语毕,姐弟二人相拥流泪。
……
是夜。
长乐公主突至长孙无忌书房,以公婆礼之,又与舅舅长孙无忌、夫君长孙冲秘议半夜。尔后方离。
……
寅时三刻。
长孙无忌感慨万分地看着长孙冲:“冲儿,你得主上出降大公主,实在是咱们长孙府最大的福气。”
长孙冲含笑,以妻为傲。然后又道:“那父亲,咱们对太子殿下这边……”
“其实为父早就看出来了,主上此番对齐王之事大兴征讨,意在试探太子殿下与魏王二人……可惜,咱们这太子殿下呀,还是不够明智。”
长孙无忌嗟叹,长孙冲却含笑道:“父亲此言差矣,方才丽质不是还说,太子殿下多有不明之处,是故才需父亲与房相众臣,多加辅助么?”
长孙无忌闻言,笑容微现,然后便正色道:“无论如何,有一点公主殿下说的不错。就算主上绝对不会想要太子殿下死。可一旦太子殿下当真要反,杨淑妃那个毒妇,也是断不能容太子殿下活着的。咱们必得为你姑母,护好了太子殿下才是!
冲儿,你现在便去安排,为父要去东宫,见太子殿下!记得,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为父今夜一行!连主上也不行!”
“是!”
贞观十七年三月初九。
夜。
锦绣殿中。
淑妃微眯了眯眼睛,看着青玄:
“你说今日李安俨上疏,陛下答不会易储?”
“正是。”
青玄道:“而且据青玄所探,自前日起,东宫突然将那些与汉王、城阳公主驸马等相近的宫人,都安排到了奉义门外的右春坊。太子也不再似前些日子一般,与诸人常常聚首密议。
娘娘,会不会是东宫已然准备充足,准备行反,所以故意掩人耳目?”
淑妃深思良久,才正色道:
“不对!以承乾的性子,他断然不会如此深思……本宫问你,三月初七日,宫中内外,长孙、房氏、李氏三府之中,可有异动?”
“没有什么啊……只有晋王爷去看了看长乐公主。也不算是长孙府……”青玄脸色突然一变:“难不成……”
淑妃点头,叹道:“稚奴知机,怎么看不出他大哥有事?再者陛下此番所为,只怕有心人都看得出,是要借机点醒太子……
所以稚奴只不过是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求得长孙无忌的口向太子点明罢了……
其实,便是不必他点明,那长孙无忌,也是断然不能让太子起事的。毕竟一旦起事,便只是死路一条……所以此番,只怕是长孙无忌利用稚奴来点明太子罢了——他毕竟一直肃持中立。”
想了一想,淑妃又咬牙:“不好!这样一来,只怕太子之位,便又生变化了!陛下本便不欲废承乾。如今……
青玄!你速持本宫腰令,去东宫一探究竟!探明实报之后,务必加紧回传!”
“是!”
……
半个时辰之后,青玄便回到了焦急等待着的淑妃身边,变色道:
“娘娘!果然东宫有变!据咱们安插进去的死士道,那太子之前与长孙无忌见面之后,长孙无忌便与其做赌,道若有人上书废易太子之事,陛下必护太子。若长孙无忌胜,则太子便需放弃谋反之念。结果……”
“结果李安俨上书,陛下便表明了态度,是不是?”杨淑妃恨声道:“果然,陛下根本不想废承乾!”
重重地,她一拍桌面。
青玄急道:“娘娘,如今怎么办?咱们是不是该出手了?迟则生变啊!”
淑妃想了一想,冷冷一笑道:“不错。是当出手了。青玄,本宫记得,咱们那死士,与咱们安排在齐王处的昝君谟算是同族,是也不是?”
“是!娘娘的意思是……以昝君谟,引出纥干承基?”青玄惊喜道:“此计甚妙!”
“且还不能稍停!”
淑妃冷冷道:
“今夜,最迟不可过得今夜!
便需得让这纥干承基入大理寺!
明白么?最好是借了魏王之手!”
“娘娘放心!青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