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看来为夫答应你,要早早归隐田园之事……是要等上一等了。”
李夫人闻言,不由感慨道:
“说到底,当年皇后娘娘也是对咱们有着天大之恩……如今殿下竟也得了她的性子……夫君,当初妾求夫君离朝,不过是见那长孙无忌日渐势大,忧心夫君难保平安。
如今既然这殿下是这等人物……
夫君,男儿志在四方,何况夫君本为人中龙凤,自当名扬天下!”
李绩含泪,默默点头,轻轻握住了夫人之手。
……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初一,夜。
长安,翠微宫。
含风殿。
太宗闻得王德所报,欢喜之甚,乃笑道:
“果然……稚奴这性子,才是他为帝……最大的本事……”
言未毕,便是一阵剧咳。
王德急忙上前,含泪道:
“主上万不可劳动了……若是……”
“无妨……左不过这些日子了……朕……得早早……
早早安排……”
太宗喘了口气,又饮了杯茶水,提了提神才道:
“王德呀,你去……去取纸笔来……
朕……要替稚奴做下最后……最后一道保……
去……”
王德眼见太宗如此,心中痛难已止,然太宗有令,不得不转身去后面,取了纸笔。
……
一个时辰之后。
披衣坐于案几之后的太宗,看着面前那只装了遗诏的箱子,交与王德,最后轻轻地问了他一遍:
“可……可都记下了?”
王德含泪点头:
“主上放心……老奴便是拼了命,也必然要保证主上这遗诏,日后为殿下所用……”
太宗含笑点头:
“你……朕信得过……不过……”
他又轻轻咳了一声道:
“不过惠儿……
惠儿……
你却得劝得她……哄着她……
好歹……好歹活下去……
朕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头一个是无忧。若是……若是还有一个……
那便是她……
记得……”
“是……是。”
王德痛哭。
太宗欣慰地长出了口气,身子微微晃了一晃,这才道:
“扶……朕去休息罢……”
“是!”
“明日……明日便传诏……行事……”
“是……”
……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十五。
太宗突传诏令,以同中书门下三品李绩些末小事故,贬为叠州都督。更着太子密查其可否有停留观望之意。
李治依诏而查。然李绩早得李治之告,乃未曾归家,即刻起任。
李治回报太宗,太宗甚喜,乃告李治道:
“李绩,儿可用耳!现文武有才继,朕心可慰也。”
李治闻言,却放声悲恸,再不止。
三日后。
开府仪同三司卫国公李靖,得李绩密报,乃大喜,语告其次子德奖,必良奉李治之恩后,含笑而逝。
太宗闻之,悲恸不能自己,乃着赐羽仪,赏明器,陪葬昭陵。
又三日,即贞观二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日。
卫国公李靖灵仪(没有灵柩)乃经发昭陵,太宗强力支撑,远视哭送。后因体力不支,悲伤过度,竟一夕昏倒。
诸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