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特特暗示为夫去告诉契苾……直接召了契苾入宫,面授机宜便可。
主上叫为夫行此事,为的便是不使那两派势力察觉,更不教契苾为难——毕竟若是主上亲口令之,那便是圣意难违,契苾不从也得从……若他不从,主上虽仁慈,却也不得不考量自己初初登基,必要或诛或贬,以示君威……
可若是为夫去……那便不同了。若契苾不愿为之,那便不过是两个臣下之间有些私念。若契苾愿为之,那便是一切如愿……
主上这是在给契苾一个选择的机会,也是想要保住这么一个良将啊!”
李绩的目光复杂:
“而且,只怕主上特别着为夫行此事,还有一重意思。”
李夫人当真是被李治之智所惊,呐呐道:
“还有一重意思?”
李绩的目光炯炯:
“不错……朝中与契苾交好的官员,不胜枚举。不曾依附与两派的其他官吏也不少。可为何主上要选为夫?
主上常年于众人面前,都是一派柔弱仁懦的模样,为何要在为夫面前行这等手段,还有意让为夫知晓?”
李夫人不解。
李绩的目光,却越来越亮:
“因为主上此意,乃为让为夫知道,当今主上之能之德,半点不逊于先帝!也是希望为夫能够效忠于主上,再不为他人所用……
这是要告诉为夫,主上有多器重为夫!器重到了可坦然相对的地步!”
李绩难以自抑兴奋,紧紧握着夫人之手,轻轻道:
“夫人哪……为夫总以为,能得效先帝,已然是为人臣者一生之幸。想不到为夫竟然会有这等天幸,再得效一位明主!”
李夫人也是欢喜惊诧难抑,含泪点头。
同一时刻。
太极宫中。
太极殿。
李治悠然自得地书批着奏疏,含笑听得王德赞叹:
“主上当真是智计无双。些须小计,便得两位大将之忠!”
李治含笑,微有些得意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人主更是如此。”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又有些平淡:
“眼下朕最大的问题,便是不得心腹。既然不得,那便多立几个便是。
而若要立心腹,那便要思量清楚,朕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
停了一停,李治又道:
“若论智计,朕虽不若父皇缜密神断,却也有些知机。要打理这朝中诸臣却是容易。可是与父皇比起来,朕最大的缺憾,便是父皇乃有开疆辟土的天大武功,朕却注定,要成为一个守成之主……
所以文治,朕借些小小手段,或可得父皇之七八分,可武功……若无大将相助,再得辟域扩土,那便必然是不成的。
而且……”
李治目光微微一黯:
“父皇临终最大憾事,便是未能攻下高丽。为人子者,无论如何也要为父皇了了这桩心愿。”
王德点头,含笑道:
“不错!是故主上才更要多招揽些良将为心腹之臣,如此一来兵权在手,便是那氏族关陇二系,也不得不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