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是王德,一想起之前她因父皇不肯以妻礼待之便……
朕实在不敢奢望,她肯为了朕花这般心思。”
李治苦笑,王德与德安也更是无奈:
若是换了别个女子,那他们二人三两眼便可看出其心思。可这事搁在媚娘身上……那是论谁也不敢说,她这是在玩心思了。
原因无他,于李治的心思,这宫中若说媚娘最了解,那再无第二人敢说懂得。李治之心,于这宫中诸女是求之不得,于武媚娘,现下,却依然只是要与不要之间罢了。
又是一会儿嗟叹,李治越想越心烦,又是思念她,又是烦恼自己若依了心思去见她,必然还得一场伤心幽怨。于是便索性丢了朱笔起身。
王德一旁看着,便紧忙陪笑道:
“那主上,不若今日便去瞧瞧萧良娣罢?这几日里,良娣可没少来寻老奴,道二位公主与小皇子,思念主上得紧……”
李治想着媚娘那般倔强,越想越是幽怨,有心气她一气,便道:
“正好!朕也许久没见素节了。便去萧良娣那里。德安,你去……去取了日里那西域进贡的雪莲来,送入云泽殿与媚娘。
然后……就……就跟她说,今日朕不去瞧她了,要与萧良娣弈棋!”
李治难得地微懊着,玉面微红,咬牙切齿道。
德安闻言,心知李治如此不过是故意要气一气媚娘,于是又是怜又是叹,强忍着笑应了,便去行事。
剩下李治一人由同样强忍了笑的王德陪着,在偌大的太极殿里来来回回转了半个时辰,这才等得德安回报。
“送……去了?”
李治故作毫不在意。
德安点头,顺其意道:
“武姐姐叫德安代为谢过主上隆恩。”
李治闻得此言,便眼巴巴地瞪着德安帽顶半晌。
德安起初不解其意,只是莫名其妙地半躬身子,静静等着李治宣平身。
可半晌也不听李治宣平,这才有些诧异,眼光向侧一瞄,便看见王德垂下的一只手拼命地打着手势,指着一侧的调鸟架儿。
德安想起这架儿之前是太宗在时,最喜爱的那只鹦鹉栖,这才猛然间明白了李治心思,无奈在心底长叹一声,硬着头皮回道:
“主上……那个……武姐姐还说……
说请主上保重龙体……呃……
朝政烦忙……也当歇一歇……”
越说,德安声音越小,嘴里更是直泛苦水——唉,明明打定主意不掺和的,结果还是逃不掉。
闻得德安传话,李治的脸黑得直可研墨作画了。
半晌他才咬牙道:
“果然是最知朕心的好人儿……好!既然……既然她这般说了,朕若是不歇上这一歇,岂非叫她失望?!
来人!!!!!传旨!!!!!摆驾宜春宫!!!!!”
言毕,广袖一拂,怒火冲天地大步出殿。
身后终于得直起身的德安看了眼王德,两人皆是无奈长叹摇头,心中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