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才的。毕竟臣与道宗兄皆以武官列。日常无战事,尚可留于京城为主上尽心。
然若一旦边境有事,那臣与道宗兄便必然需得离京而去。至时主上身边无人……
契苾甚忧,道宗兄亦甚忧也……”
李治闻言便皱眉长叹:
“朕何尝不知此乃当下第一要务?
然纵观朝中,泰半官职都为二派所据。剩下不到一半的官员,不是向关陇系靠拢,便是依附氏族系……
朕是当真不欲用这些人的。”
契苾想了一想,却道:
“说到此,臣却有些想法,不知主上以为何然?”
李治闻言,便着其道来。
契苾乃道:
“臣以为,当下朝中之势已成定局,不可复也——以长孙太尉为首之关陇一系也好,以太原王氏等望族之氏族一系也罢……
说到底,他们还是忠于主上,忠于大唐的。只是私下有些利益纠葛,主上用得不放心罢了。
既然如此,何不就以英国公为首,主上可再寻得些良臣正将,以为自己所用呢?至时主上便不必因为不愿被关陇与氏族二系之事牵扯过深,而苦于无臣可用了。”
李治思虑良久,乃颔首道:
“却也是唯有如此了。只是不知以将军之意,眼下朝堂之中,却有何人可用?”
契苾想了一想,有些为难道:
“回主上,若说有大才大能,可用之人,倒是有一个……
只可惜此人心术不正,性不贤德。加之其性颇委鄙……”
李治立时便明白了:
“你是说……许敬宗?”
契苾默默点头道:
“容臣说句实话,若说论起治政理事的才干来,许敬宗之能不下于禇相之下,甚至可说还略高一筹。
可是此人一来奸滑成性,二来又是贪财好色,三来心胸狭窄,气非高华,他日若一朝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必然会设尽千方百法,以谋私利。
主上……
当慎用之。”
李治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也的确如此……罢了。还是容朕想一想罢!将军今日议事也累了,便早些回去休息。”
契苾谢过李治,这才退下。
看着他退下,李治便着王德取了奏疏来批,一壁又小声吩咐着德安:
“今天晚上,还去云泽殿。
只是别惊动了人。
明白么?”
德安会意,含笑点头。
……
是夜。
许是李治这些天神出鬼没的,不停往云泽殿里跑着,媚娘也习惯了。是故当她从小书房抄完了经书回来,见到李治无趣地坐在自己梳妆台前,看着那些已然许久不曾用过的妆具时,她竟再无前些日子时的那些惊恐与惶惑了。
“媚娘见过主上。”
徐徐行了一礼,李治立时便着她起身。
媚娘这才起身,慢慢走到李治身边,看着他翻摛自己的妆具,默默不发一语。
翻了良久,李治才算是满意了,起身看着她道:
“怪不得你近日里总是素着……这些东西都不是甚么好的。明日里着人换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