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听得糊涂了:
“这……是为什么?”
李恪轻轻道:
“当今朝堂之上,最反对本王回京的,是谁?”
“长孙太尉为首的关陇一系。”
“没错。所以主上才要先调了青雀回京。
因为长孙无忌于我们几兄弟中,最忌讳的,其实便是本王与青雀二人。
如果青雀可以回京,那长孙无忌为了衡制青雀之势,唯一的选择,便是将本王也调回京城。
因为他知道,朝中能够克制青雀,又能使其不敢轻举妄动的只有本王。”
李恪叹道:
“说到底,究竟主上现下不得实权,否则早些日子那一计,便轻松可借诸臣之口,将青雀调回京城。
而青雀一动,本王归京,也不过是片刻之间了。
可谁曾想,长孙无忌早就防上了这一点,竟然将荆王叔给推到了要位之上。”
阿罗听懂了,心下也是明白,可终究还是担心:
“若果如殿下所思,那自然是最好的。
可殿下,您怎么就知道,这主上,必然是这等心思呢?”
李恪看了一看他,这才摇了一摇头,淡淡道:
“本王当然知道,因为这些都是主上亲口告诉本王的。”
阿罗闻言一惊:
“主上……主上亲口告诉殿下的?!
怎么……怎么阿罗从不曾听殿下提过?”
李恪轻轻地舒了口气,长久才道:
“父皇驾崩时,本王入京孝灵。
那一夜,主上将什么话儿都说与本王听了。
其实这些,本就是父皇临终前留下的遗诏罢了——
说到底,父皇还是念着本王的。”
李恪的目光中,微微闪动着些泪花:
“连王德也说过,父皇临终前,切切吩咐主上,要时刻牢记,必然要保得我们兄弟几人余生平安富贵。
还要记得,大唐文依青雀,武从本王……
父皇他……
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本王。”
阿罗沉默,良久才叹道:
“若果如此,那可见便是先帝,也是不能信得这长孙太尉的——阿罗还是觉得,先帝对长孙太尉这般态度……
却是当真教人难以置信。”
李恪拭了一拭泪,这才道:
“父皇一代明主,奇才大略,早就已然知道,主上自幼性柔善懦弱,必然会被这长孙无忌所代表的关陇一系所压。
而且便是母后(长孙皇后)在世时,也曾三番四次劝过父皇,万不可助长孙无忌之势。
所以,这般安排,倒也不甚奇怪。”
阿罗看着李恪,半晌才叹道:
“罢了,殿下既然有心成全当今主上,那阿罗也不好再说什么。”
李恪沉默良久,才慢慢道:
“阿罗,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与高阳一般。也知道你是真心为本王好。
可是阿罗,本王说过,但有主上一日,本王愿永为其辅弼之臣。
以后这等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再者,眼下朝中良臣贤相济济,本王也不以为能够有什么人,可动摇大唐根基——
你且看看高阳便知。
此番她如此大胆,要去算计那长孙府中的人,结果呢?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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