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治含笑一挥手:
“卿有大功,且当免礼。起身罢!”
豆卢望初这才谢过李治,起身道:
“回禀主上,臣已然依主上之旨意,将那长孙太尉府中所漏之鱼扑杀。”
李治含笑点头:
“方才太尉来时,可是生了好大的气——他再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人物,能在守卫森备的长孙府来去自如……
卿当真是奇技可动天下。”
豆卢虽然得意,然而却也是个知道自己本事的,便憨然一笑道:
“臣这点微末伎俩,若在旁人面前,那是可夸道几句。可是在得了红拂女真传的李大哥面前,那便是什么也不是了。”
李治听得他提起李德奖,心知豆卢望初一生最信服之人,第一个是父皇与自己,第二个便是李德奖,于是含笑点头:
“连豆卢卿也这般说,可见是不错的了。
不过此番之功,仍然还是豆卢卿为要。”
豆卢也颇豪爽,再不谢功。
李治这才又问道:
“不过此番诛杀那人倒是其次,最紧要的,却是能将你送入高阳公主府中……如何,她可曾要召见你?”
豆卢点头:
“已然传了话儿,说是今夜入公主府受赏。”
“好,如此甚好。”
李治点头,又想了一想道:
“既然她已然信了你,那从今日起,你便需得事事小心。以后若有什么消息,便着兰若传出来便是……
毕竟她也是自己人,且又是比你多在公主府呆一些时日的。
你初去,若动静太大,自然会招高阳的眼。不若兰若,她平时本便负责传递荆王与高阳二府之间的消息。
由她安排传递,再不受疑。”
豆卢点头,心知李治如此,更多是担忧自己安危,于是更感其恩其智。
李治这才又多加赏赐与他及家人,这才着他退下。
……
豆卢退下后,李治便去看时计。
不看还好,一看便吃了一惊:
“怎么这就快酉时了?”
王德这才笑道:
“主上下了朝,已然是近午时,接着又是见了长孙大人,又是与豆卢内卫商谈这许久……自然不觉时光飞逝。”
李治看了看时计,心口不由砰砰一跳,想着昨夜,唇边泛起一抹微笑,于是便传德安,驾行云泽殿。
话儿一出口,王德便与德安互视一眼,无奈苦劝道:
“主上,此刻天光尚早,说不得就有哪位大人来议事……若是……若是……”
李治闻言,也是一怔,良久才心绪烦乱道:
“罢了……德安,你且招个人去见她——不,你亲自去一趟罢!告诉她,晚上朕去看她。”
德安依旨退下,王德便急忙着人传膳。
可李治此刻,哪里有心思用膳?一颗心早飞到了媚娘处,当真是食不知味。
不止如此,平日里总觉过得飞快的光阴,今日不知为何也慢得要命。
整整一个下午,李治足足看了数十遍时计,不多时便心烦气燥地扔了一本奏疏出去——只苦了王德与德安,明安还有明和清和几个人,一下午手没停着地捡奏疏。
终于,夜色降临。
看看已然是戌时一刻。
李治长出一口气,精神十足地放下最后一本奏疏,传令德安同行,行驾云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