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便是能受得起他的礼,二要容得污,便是能够收得起他的钱财。”
瑞安一壁言,一壁淡淡道:
“我知道你与清和眼里是见得多的人,再也不稀罕这点子东西,更恶心这等小人。
不过到底眼下咱们还得用他,所以丢不得。
你若不喜欢便且刻意留着,日后你们要打赏那些见钱眼开的小人们时用,也是财得其所。”
明和想了一想,便点头收在一侧,然后又问道:
“瑞师傅,接下来咱们要见的人,可也是这等货色?”
瑞安却摇头,肃容道:
“不,此人……却是真正值得咱们去恭敬以待之人。”
明和待问,便见一风度颇为儒雅的中年男子施施然而入,先是向着瑞安行了一礼,才笑道:
“年久不见,瑞公公现下还是一般精神啊!”
瑞安便笑道:
“哪里及得上光明兄呢?林兄可还好?”
来人正是大理寺新任典狱卢光明。
闻得瑞安问及义兄,卢光明的目光便微微黯了一黯,这才道:
“正要说与公公听,大哥走了。”
瑞安闻言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儿?怎么好好儿地说走就走了?”
卢光明也是摇头叹息:
“说来也是天意——前些日子大理寺修缮新狱,大哥因为方得了新旨,升了典狱正,心里欢喜着,便吃多了两杯,因为不胜酒力坐在风口趟子(大理寺里囚犯通风望气儿的地方)吹吹醒。
不曾想这一激之下,便过去了……
好在也无甚痛苦,便如睡了一般。”
瑞安闻言,也是叹息,良久才轻轻道:
“想当年若非林大哥,武姐姐也是要几次性命不保。来日必然是要去拜一拜的。”
卢光明默默点头,然后又说了几句,这才转向正题道:
“瑞公公所托之事,光明已然查清楚了。”
瑞安便正色道:
“如何?”
一边说,一边看看明和,明和会意,便去厅门外守着,不教人听了去。
卢光明见状,这才轻声道:
“李义府于大理寺卿诸人,无甚往来,更谈不上什么交情。不过对这唐临,却是当真厌恶得很。”
瑞安微一眯眼:
“何故?”
“听说还是当年李义府初入晋王府时,唐临便曾向先帝提及,说李义府为人心胸狭窄,又是个极利逐欲的,万不可重用。
当时李义府便恼怒于他。只是碍于唐临颇为贤能,又功高位贵,他万万敌也不过,于是只得忍着。
不过……依光明看来,只怕另有蹊跷。”
瑞安目光一亮,看着卢光明。
卢光明想了一想,却道:
“李义府身为中书舍人,依理当真是不必亲奉文书入大理寺。
可奇怪的是这些年来,每个月,但凡有中书省报与大理寺的公报文书时,必然是李义府亲自奉了入内的。
而且每一次,他与唐临都是或有意或无意地见上那么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