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见王善柔不信,只吓得跪伏在地,泣道:
“娘娘,小的再不敢乱说的……娘娘若是不信,可……
可差怜奴姐姐去问上一问,便一切皆知了……”
王善柔见他如此,心下明白他必然是不敢欺骗自己。再者赏赐东西这等事,若非确有其事,那他也是不敢乱说。
只是她总觉得这事却无似表面上那么简单,于是便一咬牙,看了一看怜奴。
怜奴会意,立时便着那小太监退下,自己却亲身出了殿去,只留下王善柔一人心烦意乱地呆在殿中,呆呆等着。
怜奴倒也没有让她多加等待,片刻之后,她便急匆匆赶了回来。
王善柔坐在鸾椅上,沉着脸问道:
“如何?”
“娘娘,那小侍却未曾说错,陛下确是赏了那萧氏东西,而且也是派了德安前去安抚的。”
王善柔心中暗恨:
“陛下怎么会突然间就原谅了她?!”
“娘娘,若论起来,此事也不奇怪罢?毕竟,她还有……”
怜奴不再往下说,王善柔却心知她之意指,是萧氏有一子二女傍身,便是李治再不喜欢她,再生气,也会看在孩子的面儿上原宥于她。
更何况萧氏所生的李素节,本便是李治在四子之中,最喜爱的儿子。
想了一想,长叹一声:
“不错……也许,本宫还是低估了陛下对她的喜爱……”
目光之中,浮出一丝怆然之色。
怜奴不语,只能在一旁默默替王善柔心痛。
慢慢地,王善柔起身,状似极颓地走了两步之后,却突然止步,表情微疑地看着怜奴:
“你说……
陛下是怎么知道她心中不满的?”
怜奴想了一想道:
“娘娘,这也不难猜罢?毕竟当时玉凤也曾入太极殿请陛下驾临宜春宫的。
咱们与宜春宫之事,只怕陛下心里也清楚,不说破罢了。
再者说到底,今日也确是那萧氏的芳誔。
陛下去行幸是宫中惯例,至于赏赐东西什么的也更是本分。
只是今日陛下不曾去,所以派人安抚……
这岂非也是陛下心怀柔善么?”
王善柔听完了她一席话,默默而立,半晌才疑道:
“你还是没明白本宫的意思。
本宫不明白的是,如何这陛下这般赶得巧,早不着人前去,晚不着人前去,偏偏就在萧良娣欲入正宫闹驾的前一刻,派了德安过去?”
怜奴一怔,想了一想犹豫道:
“或者是方才陛下思念先皇后娘娘,一时没有想起来呢?
这会儿想起来了,才着德安去的,也不是不可能呀?”
王善柔越想越不对:
“若果如此,那依陛下的心性,对先皇后娘娘的孝思,只会将一切都忘记,一心只念着祭祀之事。
若并非如此,那陛下也当是初一入立政殿,便着德安去安抚才是,不会等上这段时间……
怜奴,咱们从立政殿里出来至今,多长时间了?”
怜奴想了一想,算道:
“玉凤那贱婢,是依了宫例,于戌时正便入了太极殿请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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