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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平日里他总是忙着,其实心里老早便想着出去透一透气。
再者此番徐妹妹之事,看似简单,其实也牵涉众多。
若一个不慎,只怕便是满盘皆输。无论如何也是轻忽不得。
也好,他平日里口中虽不提,心里却总巴不得出去一段时日。
那便着他去徐府守着罢!
不过徐姐姐说得也是,他是我身边的人,里里外外没有一个不认识的,若是贸贸然出现在徐府,怕是不妥……
这样,正好前些日子湖州长史与舅舅一同上表说湖州有伙疆外来的逆贼,行迹成谜又是扰民不安。
我明日便借着这个由头,说师傅武艺高强又通兵法,正是适合前往剿匪的好人选。
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便得给师傅安排个临时又是寻不得住处的闲职,再借了卫国公与令堂是故交可借住其府上的由头,让那些匪徒们不至于一时警觉逃散……
如何?”
徐惠闻言大喜,连连点头道:
“如此,却是两全其美!
谢主上!”
李治见她微笑,心下也是宽慰,只是连连摇头,叫她不必多谢。
又坐了一会儿,德安便道朝中有事,请李治起驾归太极殿。
李治点头,便起身随了德安出殿来。
坐上玉辂软舆,德安一声起驾,辂夫们便稳当当地抬起了软舆,走向太极殿。
行了几步,德安便忍不住开口请问请治道:
“主上,恕德安多句嘴,徐姐姐今日这番话,德安怎么听着怎么奇怪……
她倒像是在向主上您要保证一般。”
李治只手支頣于舆扶(轿子的扶手)之上,正闭目养神着呢。闻得德安此言,眼也不睁,微微一笑道:
“有何所怪?
徐姐姐知朕心中一心一念,只爱媚娘——为了徐妹妹一生幸福,此求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
说实话,朕倒是很欢喜她没有求朕能够好好待徐妹妹……
因为朕是当真做不到。
这样相求,也算是不枉朕与她一世好友。”
德安却摇头道:
“主上,徐姐姐会相求主上不要幸爱徐小妹,德安不奇怪。
德安奇怪的是……
徐姐姐为何一定要李师傅去照顾徐府?”
李治闻言虽然依旧不睁眼,可笑意却更是深厚:
“你也看出来了?”
德安看着李治的表情,心下了然:
“莫不是……
徐姐姐想将徐小妹与李师傅送成一对,以绝主上日后之意……
这……
不会罢?
徐姐姐怎么会算计主上至此?”
李治朗朗一笑,这才睁开眼,转首看着满脸不信的德安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何况那是徐姐姐亲妹,朕又是徐姐姐自小一块儿玩大的好友……
她夹在中间两难,有此算计也不为过。
毕竟世事无常,她毕竟不是朕,防着些总不是什么错事。
既然要防,那便得找个各样都是上佳,又是让朕再不能下手去抢的人最好。
算来算去,朕身边只有师傅最合适——出身高官贵胄,又是朕自小儿崇敬的人。
无论人才样貌,德行人品,都是上上之选。
虽然年岁是大了徐妹妹些……可师傅这样人,心细入微的,必然是疼爱徐妹妹。
算起来,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德安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看着李治:
“主上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