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她也是在等着我犯错。
对了,那方丈心明呢?
她……可是治郎安排的人么?”
徐惠想了一想,这才道:
“主上是在你未入寺前,便安排了两个影卫进来以求护你无事。
不过自然不是这心明。
她……眼下虽知她既非关陇一系也非氏族一系,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所以你也是得小心些。
至于那两个影卫,等会儿我便会着她们前来见你,以后你若有何事,便尽管差使她们来报入宫中。”
明空点头,又是默默良久,才轻轻道:
“可眼下治郎与你处境如此艰难,我也总是得想些法子,有所作为才是……
惠儿,依你之见,若是我与濮王或者是吴王私下相见,做些传达……
如何?”
徐惠一怔,深思良久才轻轻道:
“这……我倒是觉得无妨,只是不知主上何意……
毕竟于他而言,私心里必然是不想让你见吴王的。
至于濮王么……应该无事。
可是主上如今的心思我也是猜不透。
这样罢……你且书信一封,将你所想写下来,我带回去交与主上,看他如何定夺。”
明空点头,于是立时便去寻纸笔来书成一封交与徐惠。
徐惠看了看,却长舒一口气,趁着明空不备,在将信交与文娘封时,使了个眼色。
文娘会意,趁着徐惠又拉了明空说话儿时背过身去,从袖中抽出一张保存得颇好,却已然有些微微泛黄的纸张,连着明空方才书过的新纸一同封在信内,以火蜡封口,这才长出口气,交与徐惠。
贞观二十三年十一月初一。
太极宫中太极殿。
李治闻得徐惠觐见,急忙着德安前去扶了她入内。
见面之后,先是一番嘘寒问暖,然后才道:
“却不知徐姐姐昨日入寺,所见如何?”
徐惠闻言,心知李治所念所系,皆为媚娘,便淡淡笑道:
“寺中一切皆安,只是天寒地冷,寺内取暖却殊为不良。
妾只在那寺中厢房坐了片刻,便觉寒意侵人。”
李治闻言,便立时看向德安。
德安会意颔首,悄然退下。
李治又笑道:
“倒是辛苦徐姐姐。
那……寺中人可有什么讯息儿请姐姐带回?”
徐惠闻言,便笑吟吟从袖中抽出明空所书手信呈与李治道:
“寺中明空,有信拜上。”
李治闻言大喜,竟抢于王德之前,先行一步拽了信来看。
一打开时,却是落下书信两张,李治仔细打量,发现两信有新有旧,显非同日所写。
徐惠却只含笑看他,再不多语。
李治心知有异,也只得拿了那新的来看。
信上却只说一切安好,又是关切天寒地冷李治风疾不知是否有碍,又是殷请李治善待徐惠姐妹,又是哀念瑞安一心报仇不顾自己安危云云……
却是于寺中生活只字不提。
李治心中爱怜又重,便取了那旧书信来看。
一看之下,便是如遭雷殛,浑身颤抖,脸色如青如白。
王德见状,惊得慌忙丢了拂尘便来搀扶李治。
李治浑身瘫软,也是一时不能挣扎,便由着王德扶坐在圈椅之上,抖抖索索好一会儿,才终究放声大哭道:
“朕只以为她生性刚毅,只以为如此不过是儿女小情……
想不到她心里竟然如此之苦……
是朕对不起她……
是朕对不起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