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点头:
“苦肉计其实简单,逼咱们同意二王回京,也不过是主上思念兄长们的小心思……只是这等行事狠决,又切中要害……
当真不是主上一惯心性。那背后之人,可说是明着来算计了咱们一番——”
张行成也点头,颤巍巍道:
“主上于咱们这些人,不止是大唐天子,侍奉之君,更是自小儿看大的好孩子……所以自然,咱们是再不忍看着他受这等苦痛的……
所以只要主上态度强硬,咱们从理从情都只有依命的份儿……
只是这等事,主上从来没想过,也就没想到过。
如今有人竟然敢怂恿主上如此行事……只怕若留此人在主上身边,会成大患……
太尉公所忧也是老夫心中所忧啊!”
韩瑗闻言,便忧道:
“既然如此,咱们却是得把这人给挖了出来,再容不得他这般为乱了。不知太尉大人以为,此事当是何人所为?”
此言一出,诸人皆是齐齐看着长孙无忌。
良久,长孙无忌才轻轻点头道:
“此事倒是让老夫想起昔年大朝会时,那个被主上贬入感业寺的先帝才人武氏的密事来——
当年她为了保住与自己相交甚好的先帝昭媛元氏,竟然强横到越礼代主,硬是打残了韦昭容之心腹……
虽然后来也是有人传言,道此事是有人替武氏撑腰,可当时老夫便颇觉得此女非凡……”
“可是这武氏此刻已然入寺为尼了,怎么能蛊惑得了主上?
太尉大人,咱们的人可是日日夜夜盯着她,再不曾容得她与主上见面的呀!”
一侧裴行俭急道。
长孙无忌想了一想,却看向长子长孙冲。
长孙冲见父亲询问的目光,立时颔首道:
“正是如此。
虽然主上上个月曾入得感业寺,也是有些耽误。可那武媚娘一早便被打发出寺,再不得见主上的。”
长孙无忌心中微宽,却点头道:
“若如此,那便不是她了……
可如此一来,这宫中内外……却是再想不起还有谁能让主上如此信任,又有这般心思谋略了。”
闻言,杜正伦也是点头叹息:
“正是如此。
虽然此番苦肉计看似手法粗糙,可是仔细想起来,却是分明算准了咱们不能背着个挟天子以绝其亲的大逆不道之罪了的……
此人手段,颇有先帝之风啊……”
长孙无忌心中一动,却急忙转身问道:
“杜师方才说什么?”
杜正伦见状,一时懵然道:
“老夫说颇有先帝之风啊?”
长孙无忌一拍案,叫道:
“正是如此!此计行事,刚阳无畏,与其说是阴谋,倒不如说是阳略……再想一想最终得益者是谁……
诸位心中自当明白了罢!”
一时间,众人皆是恍然,于志宁更是点头惊道:
“如此计谋,如此良断,如此狠辣果决又是得主上信重,颇具先帝之风……
是吴王!必然是吴王行事!
他一早知道若是主上欲召濮王归京,那咱们为了大唐安危,必定是要同时请主上一并召回他,以成挟制之势……
所以便借口替主上分忧,密里献计主上,实则却是意在归京……
如此心智,当真可忧惧啊!”
一番话说得诸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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